>    “手指筋膜断了,得住上几天。”

    老李叹了一口气:“行吧,你看着处理。我们就不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阮棉棉抿了抿嘴唇:“那个,老李,我把你小舅子开除了!我怕你难做,是我单方面把人开除的,嫂子那边你也好交代。

    “这浑蛋把农民工的保险钱昧下了,待会儿我回去核查一下,还有哪些人没买,把他们都补上吧。”

    老李声音有些嘶哑:“这狗杂碎,还好没出大事,要是真碰上大事,公司都得给他赔垮了。老子辛苦打下的江山,差点毁在他手里。这些年为他擦了多少屁股,还不知悔改。盐城你负责,开谁你说了算,我跟老于不干涉。”

    阮棉棉担心问道:“那嫂子那边?”

    “离就离吧!闹累了,离了我也多活几年。”老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。

    “女人嘛,都要哄的,你买个嫂子喜欢的礼物哄哄就行了嘛!男人自老婆面前低头不丢人!”

    她这句话说得,有点那味了,要是引鹤也能听见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我踏马这头都低到土里了,还怎么低?算了不说我的事了,把包拯挖出来也断不清我家的案。离了我耳朵也落得清闲。”

    阮棉棉虽然是女的,但她站老李,她知道他的不容易,她媳妇从嫁给他,十指不沾阳春水,孩子不管,老李又当爹,又当妈,她倒好每天就拿着老李的钱打麻将,妥妥的伏弟魔,还动不动就跟老李一哭二闹三上吊,是个人也受不了,在外面辛苦装孙子一天,回家还要看脸色,实在是累得慌。

    有几次还带着娘家人,闹到了公司,把公司都砸了,把老李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。

    再深爱也被磨得消失殆尽,只剩下了责任,和对孩子的不舍。

    但俗话又说了,宁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,她也不好直说,只是不咸不淡说:“你们都冷静冷静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她去了工地,把所有农民工都登记了信息,汇总给了财务。

    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,492个农民工,只买了174个。

    张秋团还真是艺高人胆大,什么钱都敢要。

    气得阮棉棉大腿都拍疼。

    他最好保佑,自己一生无病无灾。

    等一切弄完天窗外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她关上电脑,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

    拿出手机习惯性地看了一眼,有没有狗男人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牛逼!姐也是傲骨磷磷!”她指尖犹豫几秒,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。

    合上办公室的门,准备打车回酒店。

    楼下停车场的车子突然发动,大灯直射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她后退几步,眯着眼睛,从指间的缝隙逆光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