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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何良第二天发了烧。

    一开始两人各盖一床被子,半夜兰溪感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往他被子里面钻,他也没多想,就裹紧被子接着睡。

    第二天醒来,胳膊麻得一点动不了,睁眼一看,手臂上枕了个人。

    毛茸茸的头埋在他肩膀,头发丝蹭得他下巴发麻,蓝宝石尾端正正硌在他的喉尖,好疼。

    兰溪探到蓝宝石的位置,正要把宝石移开,手猛地被攥住。

    条件反射一般,陈何良倏地睁开眼,漆黑的瞳仁满是警惕。

    兰溪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,连忙解释道:“它硌到我了......”

    “......别碰。”陈何良咕哝出两个字,两手护着宝石翻了个身,复而沉沉睡去,好像刚才的清醒只是一瞬间的惊厥反应。

    “你看到陈何良脖子上那个蓝宝石没,那是你弟救他的凭证,据说陈何良睡觉都不摘的,摘下来会做恶梦。”

    秦羽的话回想在耳畔,兰溪抿抿唇,给陈何良盖好被子,手指不小心蹭到陈何良肩膀,好烫。

    他又去探陈何良的脑门,更烫。

    “喂,你发烧了,要不要叫医生?”

    豪门生活他多少知道一些,怕病例外传,小病有专门的家庭医生,大病有固定的医生团队。

    陈何良头靠在兰溪肩膀蹭了蹭,眼睛半睁不睁,声音有些哑,带鼻音,他屈起手指,“隔壁书房,退烧药。”

    兰溪找到药给陈何良吃下,又用冷毛巾降温,还煮了碗热汤面帮他发汗,中午过后,陈何良的烧就退下去了。

    兰溪先是找了村里的电工修电闸,修好后仍不放心,趁陈何良睡着,去了村卫生室询问大夫。

    大夫听完描述,确认是惊厥引起的发热,只要病人不再受刺激,很快就会恢复。兰溪总算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下午七点多,小山村迎来日落,并不刺眼的黄色圆轮缓缓掉落山谷,月牙白便浮上了柳梢头。

    兰溪打开室内所有的灯,确保每一处角落都亮堂堂。陈何良还没醒,兰溪就去了村头一个农家乐买了条鱼,因为陈何良睡着的时候咕哝了一句有鱼就好了。

    这栋别墅很空旷,厨房比白纸还干净,抽油烟机的商品标签没有揭,冰箱里只有一整排百事可乐和几根冰棍,就连早上煮热汤面,都是问邻居阿婆借的酱油。

    兰溪提着大葱和鲫鱼回了别墅。

    鲫鱼是收拾好的,片完鱼肉又煎一遍去腥,倒入开水开始炖,不一会儿鱼汤就咕嘟开了,奶白色的汤汁没有一点腥味。

    厨房有些闷,怕陈何良再着凉,空调都没敢开,这会儿额角已经冒汗。铲勺在锅里来回搅动,鱼香味飘散开来。

    最后一抹日光透过窗户照在兰溪的侧脸,暖黄的光晕染开,让他看上去像一尊恬静慈悲的菩萨。又有细汗冒出来,发丝粘在额角有些痒。

    兰溪抬起胳膊刚要擦汗,身后垂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,大手攀上他的脸,丝质手帕抚过他额角,带着薄荷脑的香气。

    “你睡醒了?”太阳穴被薄荷脑冰了一下,兰溪回头看去,陈何良的睡袍松松垮垮,腰带半系不系耷拉着,睡袍下面露出结实的小腿,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在卧室闻到香味”,陈何良嗅了下鱼汤上空蒸腾起来的热气,慢吞吞道:“你用了什么调料,和我妈做出来的香味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兰溪眼前一亮,“应该是香料配比的问题,这方面我还在研究,有机会和伯母讨教一番。”

    话一出口,兰溪就暗道自己多嘴,他一个二流家族的私生子,何德何能攀扯贵为名媛的陈太太?

    正要找补两句,陈何良勾了勾唇角,“你没机会,我都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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