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这几年……一直养病东宫吗?”

    “是呢,说太子殿下久病在榻,素日连门都不出,更别提参朝政了,说十日有九日都不上朝。”

    青玉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,一边在心中担心。

    这位太子殿下如今是正位东宫没错,可谁不知道他手下无甚党羽,加上这么虚弱的身子,是真真和那个位置再无缘分的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巳时二刻,马车停在了青冥山。

    谢王父子是战死,无上荣光,皇帝赐下了棺椁,又命几位皇子亲自扶棺相送,本身是要葬在京城的风水宝地的,然谢府满门陵墓都在青冥山,皇帝终究是随了谢府的规矩。

    今儿一早下了雨,山路有些泥泞,谢瑶带着青玉和几个侍卫祭拜完谢王夫妇,心情便如同这暗沉的天色一样,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。

    她的父亲为人宽厚,对底下的儿女都很是慈爱,母妃虽然是个冷美人,性情却很是平和,哥哥前年才入了兵部,年轻有为,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也才三个月,就变了个天又阴阳两隔。

    哪怕过了这么久,她每晚也都会梦到阖府欢乐的场景,至亲的离世于谢瑶而言,是横在她心中的一道疤,每每想起都那样伤情。

    她一路沉默,青玉和侍卫也不多言,几人下到半山腰,半空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雨。

    “小姐在这等着,奴才去寻把伞。”

    青玉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衫就要替她挡雨,侍卫更是着急地往下跑去。

    “不用了,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谢瑶才说了一句话,山风灌过来,吹得她低头咳嗽了两声,脸色也有些苍白。

    大病初愈,又因为退婚和谢王夫妇的去世她很是伤怀,整宿地睡不好觉,一见风就有些受不住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护国寺。”

    谢瑶往前一指。

    这雨没一会的功夫就渐渐下大,寻伞也多半要入京了,二月末都还穿着棉裳,谢瑶不想让几个侍卫再折腾,若是染了风寒也不值当。

    “不如今儿去上香礼佛,顺便落榻护国寺避雨。”

    她开了口,侍卫们自然不敢说不,谢瑶坐上马车,侍卫很快赶着车到了护国寺外。

    谢王妃生前喜礼佛,与住持也算有些交情,听闻是她来了,住持忙命人备好了姜汤和干净的衣物,与她慈眉善目地寒暄。

    “谢小姐前来,本该是备最好的院子的,然而今日护国寺有贵客落榻,恐惊了贵客,便只留出北院与小姐住。”

    护国寺香火极盛,每日都有无数达官显贵,谢瑶并不在意地点头,还了半礼。

    “本就是我叨扰住持。”

    她与住持寒暄了几句,去北院换了身衣裳,便来到了大殿礼佛。

    佛香袅袅,钟声悠远,梵音响在身侧,让谢瑶有些沉重的心也安定下来,跟在佛堂前祝祷了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未时二刻,谢瑶从佛堂出来。

    外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,青玉拿着伞撑过她头顶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走一走吧。”

    谢瑶看着院中的景致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她有段日子没来护国寺了,依稀记得上一次来,她与萧琝陪在谢王妃与萧夫人身侧,那清园满池的荷花还开得正盛。

    如今时过境迁,第二次来,竟只剩下她自己了。

    谢瑶挥退了青玉,撑着伞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荷花池边。

    此时正初春,料峭春风夹杂着微雨,池中的荷花还未到开的时候,只有满池的荷叶被风雨吹的摇摆。

    凉亭内无人,她站在桥边,素手抚过冰凉的栏杆,任雨水打落指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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