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个正经帝师。朕的授业恩师葛老正好在宫里,朕替太子求求,让他拜到葛老门下吧!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,皇帝便起身而去。

    汤皇后却有些回转不了神,恍惚得差点忘了谢恩。

    方才这场大火,出乎皇后意料,将她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彻底打乱。

    这假太子出现在人前,健步如飞,若计策不得施展,那真正的凤栖原岂不是不能出现人前了?

    除非……再安排意外,让太子合情合理的瘸腿,才能掩盖欺君之罪。

    这原也没什么,只要秘密处死冒名的丫头,再让太子“意外”腿断,就可以了。

    可是现在……陛下居然开口,让太子拜到葛老门下!这葛老可是陛下当年的授业恩师啊!

    本以为陛下不看重太子,就算解禁,也立意废黜。

    可这么看来太子得势在即,他的腿……瘸不得,这荒唐戏码岂不是要再唱下去?

    汤皇后乱了分寸,心事重重站起,目光转向一旁跪拜的“太子”。

    她虽然过继了六皇子,可老六只有八岁,尚且年幼,还不足以跟老二分庭抗礼,且得等上几年。

    若是太子还能用,才是如今抗衡商贵妃母子的最佳人选!

    那名医说过,太子的腿重新接骨,需要一年半载才能恢复。既然这般,还需要继续医治凤栖原的伤腿,再让这假太子,替她守住东宫之位啊!

    想到这,笑意在皇后的嘴角绽起,她伸手扶起一旁的“太子”,低呼“天佑太子”,接过侍女帕子,心疼地擦拭儿子脸上黑灰。

    一派母子温情,叫一旁的商贵妃酸倒了牙齿,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不远处的侧台上,坐在轮车上的男子正目光悠长,打量着众人的神色转变,幽幽开口问向一旁的人:“你说……你亲眼看到是太子放火?”

    立在他身后的侍卫高崎连忙低声道:“您的坐骑烈火被三皇子借去赛马,属下想着您提起过马蹄有些松脱,便不放心,想要督促人验看仔细,免得发生意外,恰逢尿急,便去了一旁草垛后方便。不曾想,正瞥见太子趁人不不备,往草垛扔火折子。”

    男子听了,剑眉微挑,玩味望着正登上马车的细柳少年:一向心思不多的太子,竟长了些心机手段。

    这次马赛,是由二皇子督办,马厩的监官好像也是商贵妃宫里旧人。若是太子受伤出事,再有人蓄意攀咬,只怕二皇子凤栖庭要说不清楚了。

    这手段不算高明,但汤皇后蓄意去闹,二皇子就得惹一身骚。

    可惜母亲心狠舍得儿子,当儿子的却胆小爱惜身体,早早破局,白折腾这一场安排。

    不过现在看来,也不算白折腾,陛下到底动了恻隐之心,用帝师葛老为太子助势,顺便降一降二皇子的热潮,平衡朝局。

    侍卫高崎又问:“公子,要不要将太子放火的事情透出去?”

    慕寒江合眸养神:“眼下江淮水匪横行,虽然反贼孟准被抓,可又在宜城被劫狱。他的得力干将‘小阎王’为人狡诈,一直隐匿行踪。这次孟准逃逸,如放虎归山,只怕江淮又要生乱。我们此次回京,除了搜捕孟准,更要为军中筹粮,不必插手宫内暗斗……静观其变就是。”

    高崎不死心,气愤道:“可太子害得您不得不……”

    看到慕公子冷厉的眼神递来,高崎立刻闭嘴。

    慕寒江重新闭目,语气平静道:“来日方长……”

    高崎恍然,自己竟忘了公子为人,他生平最是记仇。四年前,太子趁着醉酒折辱公子。

    这样的仇怨,公子岂能忘记?

    来日方长,既然得罪了他们公子,太子那个小娘皮,就等不到安稳登基的那一日!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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