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桑甜在心里暗示自己,就拿对面的人当作面试官“宁总”,不要多想,终于温声开口道:“叫做《日光》,写给我当时一位很好的朋友。”
“好朋友?”叶昀柏的微敛双眸,语气中有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失望自讽。“不错。只是我并非音乐专业出身,还想请桑小姐为我多介绍一些背后的故事。”
桑甜的心骤然一沉。
而叶昀柏适时开口:“从管理层的角度来说,这有助于我快速认识您的性格,以确定您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。”
桑甜闻言反而踏实地松了口气,他的确是不想看见她的,只是受人所托才不得不跟她面试。这奖项也只是碰巧提起,他其实早就忘了。
倒是她太不专业,这么宝贵的面试机会还掺杂私人感情想一些无关的事,差点搞砸。
桑甜重新抬头,这次嘴角挂了一抹淡淡的微笑,轻松平静地说:“那首曲子完成于夏初,回归线向北,白昼逐渐变长,日光愈发明朗之时,而那段时间我与他的交集也慢慢变多,逐渐相知。所以这首曲子以欢快的小调为基,又有黎明破晓,如日东升的新开始的寓意。”
叶昀柏眼神里的冰翳似乎有了松动。
良久,他才重新拿起她的简历,继续翻阅。
“桑小姐的学习经历无可指摘,想必当年毕业时有非常多的选择。”他的声音再次恢复冷峻,“既然如此,为什么选择去遥远的藏区支教?协议还签了最大年限,扎根五年。”
话毕时刻,桑甜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防线再次轰然倒塌。
他的语气依然很淡,听不出有任何质问的语气。
可即便他并没有逼问她当年为何突然不辞而别,五年过去了,她也依然不敢如实回答。
在叶昀柏翻阅她如今的新简历时,她就已经感到无比难堪了。
幸好这份简历比较笼统,还不需要像正式审查要求地清楚写明自己三代的家庭成员关系,那样才会让她更加无地自容。
她可耻的家庭背景就是一把埋在暗处的剑,永远会将他们狠狠割裂,只能站在对立面!
“对不起,这是我的私人原因,恕我难以回答。”桑甜的声音越来越弱,到最后几乎快要听不见。
她顶着他的目光,不敢再抬头和他对视。
叶昀柏肩膀下沉,眸色变得愈发幽暗。
“抱歉,我没有听清您的回答。”
他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,“能否请您再重复一次。”
时间静止,情丝暗流。
“对不起。”
这次,桑甜略去了后面的话。
冷空调吹得她如坠冰窖,寂静间,耳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呵自嘲。
“桑小姐无端的道歉,倒让我感到毫无缘由。只是,我这个人最讨厌没头没尾的事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薄凉,“所以想问桑小姐,这是您想对宁总说的话……还是,想和我说的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