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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鸢微微叹了口气,看向周默,“你去准备个火盆,一盏蜡烛和一盆水。”

    “你再找找能从哪里弄来细针,越细越好,可若是大少爷能够忍住疼痛,粗些倒是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周默的动作很快,东西一会就弄齐了,阿鸢举着烛火烧过的银针在周权景榻前蹲下,“大少爷,奴婢这可是第一回行针,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好的,您多体谅体谅,不过您放心,穴位奴婢一定找得准。”

    周权景的身子还在不停地颤抖着,这份疼痛仿佛早已将他的意识给侵蚀掉,他额上脸上都是汗珠,对阿鸢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阿鸢素手在腿骨背脊上摸寻,找准穴位就将针往下扎,先前几针他倒是没什么反应,到了后边,他似是感觉到涨疼感了,呜咽声从嘴里流出。

    阿鸢一乐,与一旁的周默对视一瞬,弯下腰靠近周权景,“大少爷你醒了?”

    “别着急啊,还有几针。”

    话说着,下针毫不留情,周权景的痛呼声更大。

    周默有些紧张,“阿鸢姑娘,你下手轻些。”

    阿鸢眨巴着眸子一脸无辜,“他只有感觉得到涨疼了才有用,越疼说明他的经络越堵塞,说明我扎得越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周权景醒来时,就看见阿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,他揉了揉僵直的脊背,起身将披在身上的衣衫穿好。

    阿鸢似是听到了动静,直起身子,“大少爷醒了?身体可还有不适?”

    周权景坐在榻边,看着她,黑眸沉沉,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摇了摇头,嗓音略带沙哑。

    阿鸢眼中还有初醒时的朦胧,她倒了一杯茶水,走近,单手递给周权景,另一只手还抬起来揉着眼睛。

    他依旧看着她,眼中似乎染上了些笑意,他抬起手,却不是接过茶杯,反而落在阿鸢的腕骨之上,手臂微微一收。

    阿鸢还没反应过来,只一声娇呼,整个人就被带着朝他靠近。

    洒出的茶水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。

    此时两人之间只有一寸的距离,她仿佛能在他的眼中看见自己惊慌失措的双眸。

    呼吸交缠间,不知是谁的心跳加快了。

    阿鸢想往后退,却被他抓着动弹不得,只得垂下眼睑,游移的瞳孔始终不知道该落在哪处。

    视线停留在他前胸,“大少爷,您衣裳湿了,您才刚有些好转,不可再染上寒凉了。”

    她又将手向后撤了撤,无用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……”声音软软柔柔的似是受到了欺负一般。

    他终于大发慈悲般地松开了阿鸢的手,指尖摸了摸掌心,一声轻笑从喉咙溢出。

    “你好像总是很怕我,阿鸢,我可是救了你三回呢。”

    阿鸢已经退开了几步,眼睑依旧垂着,“大少爷多虑了,阿鸢感激您的救命之恩,定会竭尽所能为您解毒,只是像昨晚那种情况,还是请大少爷及时请大夫,莫要执着等阿鸢前来。”

    周权景意味不明的晒笑了声,腔调散漫,“你觉得我是为了等你?”

    阿鸢抬眸,他此刻脸上端着轻傲,她又垂下眼眸,“阿鸢不敢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敢?”他站起,围着阿鸢脚步缓慢地转了圈,似是在打量。

    又在她前方站定,眼睑耸拉着看着她,语调散漫,“阿鸢,你入府前,可学过戏?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罢了。”他语调又转,不再带着戏谑,“不如这样吧,我去同母亲说,用治病的名义,让你来我院里?”

    阿鸢这下才明了,他原是想将她要过来。

    她还以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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