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周权景让人从湖里救下阿鸢后,就派人送话给周权霖,周权霖当时就在府外的马车上,那人的回复是,周权霖走了,明明只是下个车,进个府的功夫,他却走了,因为他身边的人说,大局为重。

    阿鸢漆黑含水的眸子中带着哀伤,还是勉强着为他说话,勾起的嘴角打动着侧脸,生出一阵痛感,

    “那是二少爷应该做的,他本就不该为了奴婢去舍弃什么。”

    她单手抚上心脏处,其他的她都能装,但唯独这心脏处的微微酸胀之感,她做不得假。

    明明像她这样的,最不能动的,就是心。

    “随你吧,你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周全景转身离去。

    阿鸢平卧,一点一点地安抚着自己。

    不会的阿鸢,不会的,你做了那么多,他不会轻易就舍弃掉你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入夜,周权景推开阿鸢住着的房间的门,还未出声,便听到一声惊叫。

    暖黄色的烛光下,娇俏的美人衣衫半退,纤瘦又嫩白的肩上,有着一道刺目的红痕,望向他的眼眸应惊吓而瞪得很圆,红红的,刚哭过的模样,像极了困于笼中的白兔。

    他侧过脸,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大少爷怎么来了。”

    周权景再抬眼时候,阿鸢已经穿好衣服了,昏暗的光下,她的侧脸微肿,脸颊微红,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害羞的。

    “下午时未能和阿鸢姑娘解释,我是看阿霖没在东院,怕你在受欺负,才把你带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,奴婢明白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看见你背后也受伤了,方才是在擦药吗?需要帮忙吗?”

    “啊?不用了大少爷。”

    阿鸢低下头,像是害羞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那等会儿,我让人给你准备沐浴的水,这几日你先安心住下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大少爷。”

    阿鸢在周权景的南院住了半月有余,身体也养好了,整个人面色红润,容光焕发的。

    周权霖回来的消息传过来不久,阿鸢就被一个急匆匆赶来的人拥入的怀抱。

    “阿鸢,你可吓死我了。”

    天知晓珊儿告诉他,阿鸢不在院里的时候,他有多害怕。

    阿鸢先是愣住,然后又用力回抱住他,不安多日的心,终于得以平复。

    “二少爷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阿鸢还以为,您不要阿鸢了。”

    周权霖看着那双不断出水的眸子,心脏处抽疼。

    听了阿鸢所诉,才知道发生了什么,

    “我不是给你传信,告知你这一切都是在演戏,还让你同我一起去常县吗?”

    阿鸢疑惑,

    “阿鸢未曾收到。”

    但她心里确是彻底放松下来,原来,她先前想得不错,真的有人故意将他们隔绝开,周权霖也从未有舍弃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索性误会是解开了。

    在离开南院时,阿鸢特地去找了周权景。

    “大少爷,多谢您这几日对阿鸢的照拂。”

    “阿鸢听见您常会咳嗽,奴在幼时曾学过些医,这给您开了个药方,您要不嫌弃,可以试试。”

    周权景收下了药,看着两人的眸子确是隐晦不明,阿鸢知道他应是想说什么,但却也装作不知道的模样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,她的目的已然达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