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灯放置湖中,这一盏,是为了珊儿放的,她已经为她报仇了,愿她在那一边,一切安好。

    周权景放下手凝视着她,直到她放好第二盏河灯,“你在祝福谁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在悼念。”

    “亲人?”

    “嗯,一些离我远去的……珍爱之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边怎么有烟啊!”

    “走水了吗?”

    “好像是……”

    周围的百姓忽然间开始吵闹,阿鸢顺着人群指向的方向看过去。

    眉间微蹙,这不是……

    “那个方位是望月楼吧?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周权景整个人已然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

    阿鸢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,小跑了几步跟在后头。

    她未注意到,此时与她擦肩而过的周权霖。

    周权霖躇足,茫然回首,刚才那个味道是……阿鸢?

    “少爷,你怎么了?”福阳问。

    他摆摆头,定是他太过思念她,产生了错觉。

    回首间,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推力将他推开,猝不及防,他踉跄了几步。

    “公子小心!”

    是一个轻柔的女声,他回过神女人已经倒在他身前,他下意识伸手接住,却在触及她媚眼时,愣住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阿鸢同周权景站在对街,看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,在往望月楼射着箭,每一支箭都染着火。

    周权景眼中都是戾气,身形一转,绕开正门,从后院走了进去,阿鸢跟在他后面。

    楼中乱作一团,黑衣人与楼中暗卫缠斗在一处,有些个无辜的客人,正在尖叫着乱窜,被挥动的刀剑砍伤,血溅三尺。

    一个黑衣人指着二楼廊檐大吼,“杀了那个带着银狐面具的玄衣的男人,那是楼主!”

    弓箭手拉动着弓箭,一只只箭向面具男人射去。

    周权景攥着手心,抬步要上前,被阿鸢拉住小臂。

    她望着他,语气淡淡,“周权景,你现在不适合用内力。”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唤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周权景回首拍了拍她抓着他的手,缓慢撇开,丢下一句,“放心。”

    他将她推了回去,还将通往后院的暗门关了起来。

    阿鸢面上没有表情,书柜挡住了她的视线,她退后了几步,在圆凳上坐下。

    良久,良久,外边的打斗声渐渐少了,阿鸢听到了一声及小的,“撤!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打开暗门,缓步走了出去,地上到处都躺着染着血的尸体,可见方才这里的打斗极为激烈。

    她一步步跨过尸体,手掌缓缓攥起,第二回了,已经第二回了;同说好的不一样!她想不明白,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。

    “阿鸢!小心!”

    阿鸢未反应过来,就被推开了,长箭划过周权霖的右肩,割破了外衫。

    “咻咻咻!”

    又几支箭射了过来,周权景同面具男人挥动着手中的剑阻挡着。

    “去死吧你!”

    一个手握匕首的人从后方蹿出,猛地挥动匕首,阿鸢又被推开了,待她回首,只看见半空中喷涌而出的鲜红血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