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听到过他的声音,她微微恍惚了下,然后默不作声地将那云柔巾放在他手上。

    给就给,这有什么。

    台上仪式还没有结束,伴郎伴娘只能站在这里,不好乱跑,她正懒得找地方扔呢。

    林承雨握住了那张云柔巾。

    柔软而湿润,是她的眼泪。温暖,是她手心的温度。

    他的手垂落在身旁,轻轻地攥着,指尖摩挲了下,然后微不可察地深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婚礼即将进入大合照阶段时,殷容的情绪已经完全平稳下来,她手做碗状捂着脸,小声问林隽怡:“快快快,看看我眼妆花了没?”

    林隽怡狠狠剜她一眼:“你觉得呢?衬得我结个婚很不容易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”殷容干笑一声,“结婚这么大的事情,哪里有容易的?”她眼珠一转,锅立刻甩了出去,“都怪你爸爸,他先哭哭的,可怨不得我哦。”

    “我爸那是眼含热泪,是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你是什么,你是哇呜哇嗷嗷……”

    殷容可不想和一个能说会道的博主杠上,她做了个鬼脸,拎起裙子一路小跑去化妆间补妆。

    背景音乐放到了五月天的《拥抱》。

    她在化妆间里对着镜子精心地整理发型。殷容今日随包携带小夹板,保证自己的空气刘海不能歪向一边,连两颊旁的卷曲碎发也要重新夹过,再仔细拉出几条,看起来越随意,其实下的功夫越多。

    她打理发型是熟练工种,三下五除二整理完毕,满意地陶醉在自己的盛世美颜之中,补妆的粉扑拍打起来都带着节奏:

    “爱,爱,爱,爱——别走。”

    正沉浸着,背后一个男声突兀地截断了美妙音乐,钻入她耳中。

    声音挺浑厚,莫名有种上位者志满意得的气势:“这么说,你研究生一毕业就来云城工作啦?现在月薪多少?”

    殷容抹口红的手速变缓,她抬起黛眉,从镜子中打量那站在门口聊天的一对男女。

    略显拘谨的女声响起:“对呢,现在税后一万出头吧。”

    男声长长地“哦——”了声,一个音被拿捏得有起有伏,纯熟老练:“一万?我给工厂工人发工资也不止一万呢。”

    沉默不过两秒,他又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话头:“嗨,现在就业这么环境是差……”

    殷容重重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怎么总有这些不长眼的男人在她身边欺负小姑娘?

    爱装X是吧?

    好面子是吧?

    长这么大没受过什么挫折是吧?

    正赶上今儿直播,该轮到你殷姐姐给你好好上一堂课了。

    她对着镜子翘了翘唇角,然后利索地收好化妆包转过身往外走。

    走到门口时好像不小心被门槛绊了跌,人差点扑进男人怀里,手中CL口红的尖头稳准狠地直插在他胸口,疼得他“嗷”了一嗓子,口红也跟着飞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男人有着一张标准国字脸,五官端正,精心打扮后倒还有几分帅气,只是眉毛倒竖起来时有些凶狠迫人。

    他疼得狠了,捂着胸口,嘴唇都气得哆嗦,话音却在望向对面的女人时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那是一张极为娇柔美丽的脸。

    好似也受了些惊吓,带着润泽红意的唇瓣微张,娇娇怯怯地小声“啊”了下,男人便像被按了暂停键,一动也不再动了。

    “谢、谢谢哥哥……”殷容眼波流转地望了他,又很快低下头去,脸颊泛上些红晕,“扶了我一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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