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空地又去捡枯枝落叶。

    陶椿看了看牛背上挂的铁锅,问:“这两只鸡是烤还是煮?我去找水。”

    “煮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去找水。”

    邬常安直起身,他看她拿走他的弓箭,忙出声制止:“你会用弓箭?”

    陶椿犹豫着没回答,原主不会,但她会一点。

    “你估计都拉不开弓,你拿弓箭做什么?给我拿来,别弄坏了。”邬常安担心她会朝他放箭。

    陶椿回头一笑,她摇头说:“不行,我得防着你丢下我跑了。”

    邬常安:……

    陶椿背着弓箭快步跑了,邬常安叹一声,他不想闹得太难看,只得转回去生火。

    火升起来,他拎着鸡腿用火烧鸡毛,锦鸡的个头还没鸽子的个头大,火苗一蹿,整只鸡就秃了。

    燎了毛,再剥皮去了毛根,邬常安烤了烤砍刀,用刀尖剖开鸡腹取鸡内脏。

    守陵人巡山经常一去就是两三天,在山里生火做饭是常事,邬常安很擅长处理野物,没用一点水,两只锦鸡就处理干净了。他抓一把温热的草灰搓手上的血和油,夹着眉头朝陶椿离开的方向看,这女鬼不至于偷了他的弓箭逃跑吧?

    “我找到水了。”陶椿从另一个方向走回来,“西边有个湖,离这儿还有点远,你牵上牛我们过去。牛也要喝水是吧?”

    邬常安点头,他拿水囊浇灭余火,从她手里拿过弓箭,示意她走在前面带路。

    “我过来的时候还发现一片野葡萄藤,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葡萄,待会儿你炖鸡的时候我去瞧瞧。”陶椿雀跃道。

    邬常安没接话,山里鸟多,没人看守的葡萄不等熟透就被鸟吃光了,哪轮得到人捡漏。

    往西走了大概半里路,邬常安闻到了水汽,脚下的路上散落着许多凌乱的羽毛,带刺的荆棘上还挂着腐烂的鸟尸和干瘪的兔皮。再往前走,湖边丰茂的水草周围有野物踩出的兽道。

    人还没靠近,湖边喝水的野物嗖嗖钻进草丛里逃跑了。

    “就在这儿,你自己过去。”陶椿止住步子,她看着男人手里的弓箭,说:“我去摘野葡萄,你把弓箭借我用用,我防身。”

    邬常安攥着弓箭不作声。

    陶椿一动不动地望着他,见他牵着牛一直往前走,似乎没听见她的话,她放弃了摘野葡萄的打算,跟他往湖边走。

    经过这番拉锯,两人之间沉默下来,相互不说话。

    邬常安烧火炖鸡的时候,陶椿蹲湖边看大青牛在水里泡澡,她揽水自照,湖里倒影着一张圆脸,本该是柔和的脸型,却被两条细挑眉破坏了气场,眉眼之间带着锋芒,精明外露,看着不好相处。

    大青牛从湖里起来,水浑浊了,陶椿起身跟着牛离开,拽嫩草喂它。

    邬常安瞥着她,多新奇,这女鬼的心眼挺小,还跟人怄气。

    他剥着她早上捡的板栗,一粒粒丢进铁锅里,待汤煮沸,他解开最大的一个包袱,取一包盐捏几撮撒进去。

    陶椿看见了,她想了想,主动搭话问:“这些全是盐?”

    “还有糖。”邬常安叠好盐包,解释说:“山里能烧陶能织布,但制不了盐糖和铁,这些都要从山外买。”

    陶椿有印象,山里的陵户由太常寺负责管理,陵户无故不得出山,他们过日子用的东西以及朝廷发放的俸禄是由太常寺的官员送进山,短则三月送一次,长则半年送一次。山里的陵户经常盐糖紧缺,故而每次出山的陵户还负责给人捎带东西。

    锦鸡个头小,肉比野鸡的肉嫩,大火炖了一柱香的功夫,锅里的鸡肉就熟了。

    “来吃。”邬常安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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