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何种光景?”

    心中思索间。

    鲁达已离开西郊地坛,沿着宽阔的官道朝城门而去。

    疏星淡月,断云微度。

    路上赶夜路的本不少,不时有牵马挑担的乡民,要抢第一波进城的良机,找个好叫卖的位置。

    所以鲁达倒也并不孤单,人气也足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为何,走着走着,身边人就越少。

    月光晃晃,照得人心慌慌。

    到最后,只剩下脚步沙沙的声音。

    不对!

    鲁达猛地反应过来,手腕一转,雪花镔铁棍挽了个棍花,持在自己身后,大喝道,

    “何方妖邪,敢来逗你爷爷?!”

    官道旁,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    继而,接连数道身影划过枝丫,从梗道上走下,缓缓朝鲁达而来。

    一个是扎着对冲天辫,手挽红绫的小姑娘;

    一个是隐隐比鲁达还高上几分,凶神恶煞,生得一只皱巴巴的拱鼻,一对獠牙地包天,分明是野猪精化形的大汉。

    还有一个,则是杵着拐杖的年迈老妇人,面容枯槁,皮肤干瘪如枯草,双眼深陷间,闪烁绿油油的光芒,宛若……一只老狐狸。

    “三只妖精?!”

    鲁达面色逐渐凝重起来,从对方三妖,尤其是那个老妇人身上,察觉到一股极致的危险气息。

    看似平平无奇,却有种精气神三关俱通,不再外漏本源的韵味。

    筑基期的老妖怪?!

    鲁达顿时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那老妇人言笑晏晏,眼睛眯成了一条线,脸上褶皱几乎可以把苍蝇夹死。

    她慢悠悠朝鲁达做了个道揖,

    “老身天狐院教习,黄秋茹,见过鲁都监。”

    天狐院?

    鲁达神色微凛:“尔等,可是来报那只野狐狸之仇的?”

    “非也!”

    黄秋茹摇头晃脑道:“那小狐狸不过是院中的预备生员,还是偷偷跑出来的,哪里值当冒着得罪鲁都监的风险,替它报仇呢?”

    很好,光速切割了。

    鲁达神色不变,道:“那尔等此番,意欲何为?”

    黄秋茹一对狭长的眼睛,溜溜的转,似乎是在鲁达身上寻找什么,

    “却是想问问,当日鲁都监打杀那小狐狸时,是否捡到了一只骷髅头?此物乃我天狐院重宝,可否物归原主?”

    鲁达闻言,大笑两声,讥讽的说了句,

    “区区偷跑的小狐狸,是如何拿走贵院重宝的呢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黄秋茹有些犹豫,目光闪烁,在快速思考如何狡辩。

    鲁达忍不住大喝一声:“休来诓你爷爷!明眼人不说假话,若你真想拿回头颅,便好生交代个中来历、用途,若是讨得洒家欢喜,还给你又有何妨?!

    洒家乃渭州驻泊兵马都监,料尔等狐魅也不敢欺瞒洒家!”

    话中若带霹雳声,无形的赤红官气,更是随着鲁达的横眉冷怒,如一片云盖升起。

    黄秋茹本编织的谎话,顿时就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狐狸精自古以来,便有朝人类讨封的说法。

    就是因为人类乃万灵之长,生来头顶天,脚履地,生而智慧,自带一股乾坤清气,所说之话,往往带着潜移默化的‘祈愿’。

    所以有时候,前脚刚提了一嘴,后脚莫名其妙便应验了,便是如此。

    而鲁达身为大宋官员,出身军旅,所带的祈愿便更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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