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了多少草框和瓦片,在月影中游动于土墙泥筑之中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隐约听到前方传来嘈杂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见一片灯火通明处,几家青楼坐落枫泾河两岸,形式各异的花灯争相斗艳。

    其中混杂的人烟、情欲乌烟瘴气,在空中形成粉色如魔障般的怪影。

    黄褐老道见之不怒反喜,稍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人间污浊气,最伤修士心。

    到了这里,人流攒动,各种气息冲撞,足以掩盖他们的行踪。

    但黄褐老道为人老滑,只见得灰光一闪,在一无人角落现出身来。

    他猛地回头,阴恻恻说道,

    “跟了老道这么久,也该现身了吧?莫非阁下,还想做个黄雀在后?”

    歌管楼台声细细,那边的青楼上传来糜烂的笑声。

    这边青砖幽幽,枫泾河潺潺流动,江风卷起片片落叶。

    只有偶尔路过的酒鬼,扶着墙在角落里呕吐。

    男童、女童眼观鼻尖,还是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他们这师尊,狡兔三窟,为人擅诈。

    想来刚刚被鹤鸣宫三人埋伏,心有余悸,这才故技重施。

    见迟迟无人响应,黄褐老道仍然不愿放弃,冷哼道,

    “管你是人是鬼,都无法逃脱道爷我的法眼!莫要不知好歹——”

    “哼!语气倒不小!我等现身了,又如何?!”

    谁知下一刻,一道威严冰冷的声音从半空传来。

    黄褐老道猛地抬头,便见上面空气扭曲,浮现数道身影。

    一人乃狱吏打扮,披散着头发,手持木牌,上写“日巡”。

    一人小颊赤肩,手提灯笼,上写‘夜游’。

    三只小泥人,正坐在二人肩膀,朝地上打量。

    日夜巡使?

    不是,怎么还有一伙人跟踪我?!

    那女童见状,脸蛋儿瞬间煞白,都快被吓哭了。

    “师尊你别说了,你是人,不是乌鸦精呐!”

    男童也是哭丧着脸:“师尊肯定转修法门,学谶术了。”

    黄褐老道浑身冷汗,立刻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又如何?

    继续跑路啊!

    黄褐老道卷了道袍,只见乌光一闪,居然舍了大蜈蚣,然后一声暴喝,猛地拍向丹田,法力暴动,自个儿在呼啸江风中,又融入地底。

    “居然是只蜈蚣异种?!”

    日巡游使被鲁达强行拉来加班,本就火气大,此刻见大蜈蚣朝自己飞来,眸光一凝,手中木牌轰隆一声横压而下。

    那大蜈蚣几次挣扎纵掠,却都被木牌挡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只见得神光一闪,便被木牌砸成一滩肉泥。

    夜巡使者见黄褐老道身影,就要追去,却听得肩膀上的累土泥人道,

    “主公说穷寇莫追,让他逃。”

    日夜巡使点点头,却见得鹤鸣宫的师兄妹三人一驴,已经追来。

    此刻衣袍鼓荡,血气勃发,脸色都有些难看。

    “糟糕,到了这里气息就彻底乱了!”

    “那邪魔炼制银伥钱,一日不除便有无数人受害!”

    大师兄气得双眼发红,狠狠瞪了三师弟一眼。

    “尔等也是来抓那老道的?”

    日夜巡分辨出三人身上那股纯正法力,主动落到地面现身,语气有些居高临下。

    大师兄目光一凝,收剑在背,单手做了个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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