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了几分顾虑,释放脚力。

    估摸着两日便可抵达岷山。

    沿着官道刚走不久。

    忽然前面迎面走来一位风尘仆仆,好似个读书人的老头。

    头戴顶万字头巾,身穿领皂纱背子,打扮讲究,衣服洗得干净到发白。

    他怀里夹着几本《叙古千文》、《十七史蒙求》等历史启蒙的书籍。

    “怎么莫名其妙就到城外来了,我得抓紧时间回书院,提前预习批注,才好给那群娃儿讲解……”

    老头边走边自语,似乎还迷路了,不时朝路人问路。

    可或许是见他打扮古板,是个老学究,路人理都不理他。

    老头无奈,突然看到鲁达二人,顿时脸色一喜,

    “后生,回渭州城的路,是从这里走吗?”

    鲁达稍稍后退几步,这才抱拳道,

    “老先生,你腿脚不便,还是从哪儿来从哪儿回吧。”

    老头闻言,脸色愠怒道:“你这后生,我只是老了,不是没用了!还请指教,回城的路,是这边吗?”

    鲁达无奈,道:“你走错了,那边是去泾州的,你得从这边岔路走。若是没找到你想找的人,不妨往回走,或许就能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老头闻言,恍然大悟:“怪不得!多谢后生了,多谢劝告,告辞!”

    看着老头匆匆离去的背影。

    鲁达和白素贞目光交汇,默默摇头,没有多说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渐入白云深处。

    岷山同样秋意正浓。

    鲁达手持草鎌,在前面开路,这里也不知多少年没人来过了,到处都是荆棘藤蔓,怪树陡坡,没处下脚。

    白素贞挎着竹兜,步伐轻盈,无论是隐匿于石缝中的灵芝,还是悬挂于枝头的石花,都逃不过她的慧眼。

    只是她并未采摘,反而遇到刚冒出头的灵芝,还用杂草将之掩埋,免得糟了山中鸟雀的摧残。

    马匹,则被鲁达两人留在岷山山脚的农户家中,只带了些简单的吃食。

    此刻,林间时常传来鸟鸣兽吼,回荡在群山之中。

    鲁达能清晰的看到,随着渐入深山,白素贞似乎也放下了某种负担,肆意轻松许多。

    行动扭扭,臀儿一上一下,更不时出入白云苍茫之间,偶尔露出一截比古树还粗的白玉蛇尾。

    山势越发陡峭。

    此刻,鲁达两人已站在悬崖边,举目眺望,脚下尽是茫茫云气,看不到边。

    风声呼啸,如江潮拍岸,推云挤雾而来,在耳边哗哗响起,似乎要将人也一同拍入无边云海之中。

    到了这里,鲁达才陡然意识到天地自然的伟岸,个人的渺小。

    但在这伟岸与渺小间,两者精神却并无间隙,反而相融贯通在一起。

    你成全了我的浩大,我也知晓了天地的高远。

    “娘子,岷山里有多少修者道场?”

    鲁达看着云海中,那些拔云而出的万丈高峰,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白素贞轻轻一笑,

    “莫说我了,便是岷山的山神,也不尽知吧?游方的道士见此处钟灵淑秀,便伐竹修庐,当个樵夫,偶尔接引几个凡人来竹庐中论柴米油盐的道,你怎么能说这竹庐不是道场呢?”

    “传承千年,弟子数百的道观,一夕之间分崩离析,祸起萧墙,只剩下宫殿阁楼依旧轩昂,又怎么能说它就是道场呢?”

    鲁达似懂非懂,本想吟诗一首,可搜刮了下肚中空空的墨水,掏出腰间应龙袋,喝了口烈酒,这才道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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