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一个角,里面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,只是神色嚣张,并不是好相处的人。

    她的大丫鬟在一边搭话,“只怕是刚进府的,没调教好呢,想来也是徐管事做事不周到。”

    竹清心头一跳,按照她打听来的消息,徐管事是王妃的陪嫁,侧妃的丫鬟在此刻说起,目的不纯啊!

    一股颤栗从身体最深处升起,不是恐惧,而是激动,就是这种熟悉的职场斗争的味儿,不过在这里,应该叫宅斗!

    她可太爱了。

    天气太冷了,耳朵被冻的红通通,听声音也不太真切,竹清只隐隐约约听见侧妃说道:“王妃的陪嫁怎的这样不中用?还不快些把本妃抬进去,本妃要去问问王妃,如何调教的人。”

    侧妃还没蠢过头,只是寻个由头,而不是直接发落锦文,因为事后锦文落在王妃手里,下场绝对很惨。

    只是原本就嚣张跋扈的侧妃就这样在长道上公然喧嚷,也不聪明。

    等道上没人了,锦文瘫坐在地上,竹清没有把她扶起来,而是继续扫雪。

    注定很惨的人,不配她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雪下得很大,竹清不能回下房休息,而是揉了揉通红长着冻疮的手,又从那头开始扫。

    道上不能见雪,又一个压死人的规矩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从正院出来的轿子陆陆续续经过长道,不多时,吊梢眼的陈嬷嬷出来,指着锦文淡声道:“没规矩的东西,堵住嘴带去见王妃。”

    她身后跟着的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立马上去扯起锦文,那力道,把她头发都扯掉了几簇。

    直到换班,竹清都没有见到锦文,她给回来的竹溪倒水,低声打听道:“锦文怎么没回来?”

    竹溪拍拍胸脯,后怕道:“被王妃吩咐打个半死发卖了,我悄悄听了一嘴,是卖去那些腌臜之地呢,一辈子就这样毁了。”

    竹清惊讶,“好惨。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不过她走了,这下留在正院里的人,可就是竹清你了,真好。”竹溪活泼地说。

    竹清缓缓露出一个笑,“嗯。”不枉她费心筹谋挑起锦文的野心。

    这事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,南边水灾,各府清减分例额度,省钱赈灾,正院里的丫鬟们也要减少,不是她就是锦文。

    而调出去的丫鬟,得去扫马桶,谁愿意?

    锦文不乐意,天天排挤她,又暗中推她,想划花她的脸,以此让她离开。

    竹清望向漫天纷飞的大雪,又瞧着剩余的丫鬟哄抢锦文为数不多的东西,心里很舒坦,过往的手段用起来依旧得心应手。

    能彻底留在正院,竹清就在想下一步该如何做了。

    丫鬟分成几个等级,以王妃的份例,一等丫鬟四个,二等丫鬟六个,三等丫鬟八个,扫洒十二个,说是扫洒,其实什么活都得干。

    她现在卑微,见不到王妃,得如何往上升为三等呢?

    午时,竹清瞧见三个大丫鬟端着原封不动的菜从饭厅走到厢房,王妃又不用膳?

    竹溪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,语气羡慕,“几位姐姐又得了王妃的赏菜,好想尝尝呀,竹清你想不想吃?”

    竹清点头,“想的。”随后她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只是王妃这几天都没怎么用膳,为什么呢?”

    竹溪微微抬起下巴,一副“我知道快来问我”的模样,竹清给她递了一块果脯,笑着说道:“竹溪姐姐,告诉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娘亲去送衣裳的时候听到了一点点,说是侧妃有孕,想要请法师诵经祈福,王妃不同意,好像闹了好几天了。”

    竹清若有所思,她联想到前几天半夜如厕看见的事,心里倒是期盼诵经祈福这件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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