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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帐外,士兵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。手里还端着个碗,里面勉强能看到是有点混浊的粮食水。
不是清水。
其实,雍州大旱三年,早就已经缺水了。
平时想喝个水饱也是奢望。
今天王爷发话,百姓可喝一碗,而兵士却能喝饱,众人已经明白,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餐了。
“呜呜呜,娘,我不想死!”
一个四五岁的男孩靠在双目无神的女人身上,呜呜呜哭着。
“我也不想被他们杀死。哪怕继续饿着也行啊!”
一个十来岁,一只胳膊受伤了用破布头绑着的小姑娘喝了一口稀粥,泪水吧唧吧唧地落下:
“我不想死。乌塔国那些都不是人!”
“前天他们攻城,掉下去的人都被他们烤着吃了……”
想到前一刻还和自己并肩战斗的人,忽然被人割肉烤了,他们甚至能闻到那刺鼻的烤肉味儿,众人顿时感觉手里的稀粥也不香了。
很多人都忍不住默默垂泪。
“娘,可我这么瘦,身上根本也没肉,他们也会烤我吗?”
问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。
小姑娘瘦得皮包骨头,看着就像是一个活着的骨头架子,喘息的时候,胸骨都跟着一动一动的,看起来分外让人心疼。
小姑娘的娘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,还没结痂,疤痕的周围,甚至能渗出黄色的脓液。
“不会的。”
女人有气无力的说着,可众人都知道,这只是在安慰孩子。
因为前几天他们还看过,乌塔国的人,把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尸体用木棍绑住,直接架在火上烤。
三年大旱,受灾的可不止雍州一地,对方手上的粮食也不多。
只不过比他们强点而已。
“好了,想这么多干嘛?大不了拼死一战!”
掌勺大厨李瘸子站了起来,拿起身边没喝的一碗稀粥:“我给王爷送去,王爷还没尝过呢?”
李瘸子脚步蹒跚,走路一瘸一拐的,嘴里还不忘嘀咕:“这有粮食的粥就是香,闻着都一股馋人的粮食香味儿……”
……
“王爷,这……”
守在营帐门口的士兵推开帐门,李瘸子停在营帐前,正要将手中端着的稀粥交给士兵送进去,远远就瞧见王爷身边有很多从未见过的东西,红的绿的白的都有,而他们王爷则是神情呆滞,愣在那儿。
这是什么味儿?
李瘸子用力地吸了吸鼻子,手中的碗“啪”的一声掉到地上,碎了。
这要换做平时,李瘸子早就心疼万分了,那可是无比珍贵的粮食水。
可今天,他连管都没管,也顾不得分寸,三两步进了营帐跑到王爷面前,弯下腰,看着地上的东西,声音都激动到颤抖……
“王爷,这是……面条吗?天啊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白这么细的面条,这一根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。王爷,你说这面条是怎么擀出来切的?”
“这是大米?这……这真的是大米吗?好干净,一粒粒都圆滚滚的,连碎的米粒都没有,这是怎么脱粒的?”
“这是什么?”
李瘸子伸手沾了一点,放到嘴里舔了一下,更加震惊:
“这……面粉怎么会这么白?就是宫里的皇上娘娘也吃不上这么细腻这么瓷白的面粉吧?”
“还有肉!冻了的肉,这么大一块,王爷,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?”
“这是什么?小米?好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