纨绔们,基本都能说上名字。

    可如今出现个这么个妖孽生面孔,俨然惹起不少千金小姐的小声低语。

    “啧,祸水。”温祁笙把酒杯放在桌上,语气满是酸溜溜。

    要不是周墨时难得来港城一次,他是万万不会将这人带出来,抢他的风头的。

    同桌的红裙女人笑颜盈盈,拿着酒瓶就往周墨时杯里倒酒。

    当那细长瓶口够上杯口的同时,被宽大手掌拦住。

    女人面子被下,但也丝毫不恼,反倒娇嗔着问一旁的温祁笙:“你个friend好凶啊——”

    温祁笙揽过她的腰,笑着掐了掐,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。

    “别理他,他有点死脑筋,玩不来港城的新花样。”

    周墨时眸底冷得像冰:“我听得懂港语。”

    却也没再与他深究,这港城的玩法与京城究竟有何不同。

    这种地方,本就没意思透了。

    细长手指捻酒瓶,又给杯中倒了半杯酒。

    他仰脖饮下。

    辛辣的琥珀色液体被冰块覆上一层刺骨寒意,从喉腔划过时,那股激烈的刺痛,总能让他感到无比酣畅淋漓。

    稍稍缓解了此时此刻的乏味。

    温祁笙笑着打圆场:“我说你今天怎么回事,吃了枪药?还是你在港城的项目不顺利,又被周家的人施加压力了?”

    “不顺利?”周墨时唇角爬上一丝嘲弄。

    “苏家都快把柒月码头白送给我了,内陆这块蛋糕,你不想要?”

    “......你礼貌吗?”温祁笙感觉被内涵。

    他早就习惯了周墨时这老和尚,倒也没多计较,只是自顾自地抱着那红裙女人去了旁处调情。

    周墨时懒得管他,低头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他对女人,一向不感兴趣。

    或者说,他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。

    这也很正常,他从小便活在腥风血雨中,京城周家的手段之残忍,以至于他经历过的事,足够疯狂与刺激。

    很难再会有任何人或事,能再激起他多年来的欲求与渴望。

    除了......昨天,擅自闯入他车中的苏繁星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在得知那女人是个蠢货之前,他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,似乎真有短暂复苏之意。

    所以,他破天荒地随手帮了她一把。

    想到这,周墨时不由得自嘲抿唇。

    什么时候,无利不起早的他,还会做好事不留名了?

    他独自小酌。

    狭长眼眸逐渐被酒意渲染,在炫丽灯光下,映得摄人心魄。

    突然,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想事成似得,一抹熟悉身影缓缓走进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周墨时眸子眯起,眸间满是暴戾因子不安跳动情绪。

    此刻的他,宛若野狼捕捉到猎物一般,鲜活肆意。

    周墨时勾起唇角,笑得玩味。

    却不是因为突然出现的苏繁星。

    而是因为,那一直在阴暗之中跟着她的男人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苏繁星是来蕴色酒吧赴约的。

    她丝毫没有已然成了别人猎物的自觉,怡然自得地坐在吧台前,朝酒保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“橘子特调,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