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思绪里拉了回来,显然他对我的神游太虚有点不满。

    “哦,我听着呢!”我脱下了手套,心里却盘算着等会的中饭应该吃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跟你简直是对牛弹琴!”卢霖扫兴地看了我一眼,怪我不配合他的推理思路,“算了,算了!走,我请你吃饭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好啊!”一听有免费的午餐,我立刻两眼放光,连拖带拉地把卢霖往外拽,顺手准备把房门关上。也许是我已经饿得眼花,也或许是中午的太阳光太闪耀,我好像看到了尸体上有一缕淡淡的黑烟升起。但那也只是好像,心里只念叨着午饭的我根本没有在意……

    “喂!!!”当老姐的声音达到了一定的分贝,达到一种特定的、可以和杀猪时受害者所发出的相同级别的音量时,我可以确定,如果我不在三十秒之内到达的话,等待我的将会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。

    “干什么啊?”我踢开了老姐的房门,鉴于上次的经验,我想是不是又是哪个不长眼的“小强”冒犯到了她的领地。

    “我电脑又死机了,快来帮我看看啊!”老姐指着一台手提电脑叫嚣着。

    “拜托,整天都摆弄它,你到现在还搞不定啊!”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我姐,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智商上有问题的人做我姐呢?

    “我平时就用它来写写东西而已,怎么可能成个电脑高手?”老姐站起身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顺手拿起了手边的杯子,“我去泡杯茶,等我回来以后你可得把它给弄好了啊,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
    “哈,好象还是我弄坏的样子啊!”我咕哝着,当然不敢说得太响,要不然很有可能成为她以杯子为暗器的第一受害者,那么从今以后就不但有小李飞刀,更会有小赵飞杯了!

    就在我伸手准备去摸鼠标的时候,眼睛突然跳了起来,而且是那种剧烈的跳,感觉好象要从眼眶里跳出来。头皮一阵发麻,因为每次我的眼睛跳了,总没有好事发生,而且还跳得越厉害越倒霉!如果是轻微地跳,可能只不过是会摔上一跤,也或许只是会打翻什么东西。像这样剧烈地跳,我只碰到过三次:一次是爸妈出车祸的那天,一次是高考放榜前一天,还有一次,就是我永远也不想记起却又永远也无法忘记的,印雪上吊前的那个晚上!

    一股恐惧和胆怯同时袭来,我发觉手在颤抖。我并不害怕死亡,因为死亡对我来说已经太过于直观,我只是害怕再一次承受我身边的人死亡以后那种孤独和恐慌。

    摇了摇头,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,用手捂住了跳得特别厉害的左眼,而剩下的右眼却看见了一样东西,一样我熟悉得很的东西。是的,那是一块尸斑,就在电脑显示屏上的那张数码相片里,在一个有着一张美丽的、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的手腕上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不同于其它斑痕而普通人又难以辨认的斑,可对我来说,却是再容易不过的了。我告诉自己,这极有可能是老姐用来吓唬我的又一个玩笑,但理智又告诉我,象她这种电脑白痴是绝对没有办法来合成一张照片的。那么如果说这并不是老姐的玩笑,又会是什么呢?照片上的女子分明是个大活人,难道活人身上也会有尸斑?还是我已经昏了头,误把别的什么斑当成了尸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