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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庭洲哥?”她试着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“贺庭洲?”

    应该是烧昏过去了,叫都叫不醒。霜序犹豫片刻,终究没有把他推开。

    贺庭洲比她高出太多,这个歪靠的姿势十分屈就。

    看在那条竹叶青的面子上,她小心翼翼撑起身体,把背挺直了,让他能靠得舒服一点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贺庭洲淋了多久的雨,他皮肤上温度高得吓人,呼吸也是烫的。

    灼热而沉重的气息一下不落地全扑在她颈侧,很快将她瓷白的肤色染红一片。

    细小的战栗感从那个地方扩散,藤蔓一样游走四肢,这下再也不会觉得冷了,她都快自燃起来了。

    她身体僵硬成一根直杵杵的铁棍,手指尖紧紧抓着膝盖的裤子,脚趾也扣紧了地面。

    贺庭洲的重量对霜序的小身板来说实在太重了,她左肩酸沉得要命,而他睡得昏昏沉沉,毫无知觉。

    这荒郊野岭的,暴雨如注,既没有医生也没有药,还真是麻烦。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,让他这么烧下去不是个办法。

    他可是贺司令的独苗,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?

    本来就坏,战斗力超标,再加上一个傻,那真成一个大祸害了。

    霜序目光逡巡四周,落到那片溪流上。

    片刻后,她用手心托住贺庭洲的头和下巴,动作小心地将他沉甸甸的脑袋扶起来。

    轮廓利落的骨骼硌着手心,她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滚烫的嘴唇,触电似的马上拿开。

    她把贺庭洲放到石壁上,从他衣服上轻手轻脚地钻出来。背对着他解开外套,窸窸窣窣地把里面的一层背心脱下来。

    等她穿好衣服一回头,才发现贺庭洲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他一条腿微屈,手腕搭在膝上,仰靠着墙,黑漆漆的深眸一声不响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
    “你脱第二件的时候。”贺庭洲嗓音懒洋洋的,大概是因为发烧,温沉微哑的砂砾感磨过霜序耳朵,害她脸颊顿时一烫。

    她咬了咬嘴唇。

    这人,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回避,还光明正大地盯着看。

    要不是看他是病号,真想揍他。

    当然,打她是打不过的。

    一瞬间都不想管他了,她恼火地瞪着他,兀自生了几秒钟的闷气,转身走到那片水边,把背心打湿后拧干。

    她绷着小脸,抿着唇角,回来跪坐在贺庭洲旁边,贴到他额头上降温。

    还好山洞里很黑,手电筒的光微弱,霜序还能稳住心神保持镇定。

    “你烧得很厉害。”她解释道,“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,先凑合一下。”

    棉质布料被山间溪流的水洗过,凉意中浸着丝丝缕缕的、她身上的淡香。

    很难准确形容是什么香味,像温柔的木质玫瑰调,又有白茶的轻盈,介于纯净和温暖之间,让人忍不住想,埋首深嗅。

    贺庭洲喉结吞咽一下,在手电昏黄的微光里,仰头闭上了眼。

    看不见他的眼睛,霜序自在多了。

    过了会,等背心被他的体温烘热,她又拿开重新去洗。

    尽管已入夏,深山的溪水依然很凉,手泡久了就觉得刺骨。

    这样反复帮他洗了几次降温,她坐在旁边守着,困得直栽头。

    突然间察觉到身边的动静,她迷瞪地看过去,发现贺庭洲的脸苍白异常。

    他额头上全是汗,眉心紧皱成一团,喉咙里发出一些微弱的呻-吟,整个人在睡梦中呈现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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