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安锦没说话,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,才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出来。

    “啊!”人群一片哗然,慌忙退闪开——岑安锦另一只手里拿的竟然是一把杀猪刀!

    她用力一甩,那刀便死死钉入旁边木凳子上。

    刀柄还在微微颤动,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雪亮的光。

    连冯香梅都吓傻了,一时找不到话说。

    “小锦……”有人强作镇定地开口,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
    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,村子里的人都知道,岑安锦不仅长得柔弱,性子也软,是个好欺负的。

    这时候应该只是虚张声势。

    “这把杀猪刀,你们不认识吗?我爸每次帮你们杀猪,都会用到它。”岑安锦看了那人一眼,手指轻抚过刀背,“刚才有人说我爸是因为造了不少杀孽,才遭到报应。是啊,他替你们杀猪造杀孽、遭报应,你们现在来欺负他的家人,不知道会不会也遭报应?”

    村子里人人都吃过猪肉,家家都杀过猪,平时从不会觉得有什么。

    此情此景,听着岑安锦饱含情绪的嗓音,再看她一副随时会发疯的模样,酷热的大夏天里,不少人心里还是不由发冷。

    不过也有胆子大脸皮厚的:“你爸杀猪那是拿了好处的,关我们什么事?你后妈偷东西,就该赔偿!”

    “对!”人群马上附和。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岑安锦冷笑一声,“今天我们就在杀猪刀的见证下,来说说偷东西的事。要是东西真是我妈偷的,我十倍赔给你们。要不是我妈偷的,你们十倍赔偿加道歉,怎么样?”

    人群有了小小的骚动,随后便有人道:“行啊!没问题!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岑安锦点点头,“等下要是谁不守规矩,我爸这把刀,可不认人。”

    她眼神在人群里扫过一圈,看向闹得最凶的一个:“牛婆婆。”

    牛婆婆只是辈分高,但年纪其实比冯香梅大不了几岁,长得高高大大,嗓门也粗:“我家鸡蛋是真丢了一个!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。”岑安锦说,“我还知道是谁偷的。”

    牛婆婆一愣:“谁偷的?”

    她身边一个瘦小的男人,也是她丈夫朱爷爷紧跟着道:“你可不能乱说,随便冤枉人。”

    岑安锦看他一眼,对牛婆婆道:“牛婆婆,你说你家已经很久没吃过鸡蛋了,对吧?”

    “对,夏天鸡本来就不怎么生蛋,我是攒起来送礼的。”牛婆婆说起来就生气,“好不容易加上今天的一个就够了,烂心肝的给我偷了……你快说,是谁?”

    岑安锦说:“很简单,那人只偷了一个鸡蛋,没有攒起来的必要,肯定已经吃了。我家鸡蛋是自己买的,我妈心里坦荡,敢将蛋壳扔在门口。那人做贼心虚,却不会扔出来,最方便的办法,当然是扔进灶膛里销毁证据。不过,煮一个鸡蛋用不了多少柴火,牛婆婆你去这人家灶膛里看看,一定能找到还没烧干净的鸡蛋壳。”

    她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,看向牛婆婆身边的男人:“朱爷爷,你说是吧?”

    人群再次一片哗然。

    朱爷爷像被踩到尾巴的猫,“蹭”一下跳了起来:“岑安锦,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
    “自己偷自己家东西?”人群里也有人嘲笑。

    “背着媳妇偷嘴就不叫偷了?”岑安锦淡淡道,“是真是假,大家进去看一看灶膛不就知道?既然朱爷爷说自己没偷吃,想必没有拦着的理由吧?”

    这话一出,马上有人冲进牛婆婆家。

    朱爷爷急得呼哧呼哧直喘气,偏偏又反驳不了。

    正想撒泼打滚,厨房里传来一阵哄闹声——有人-->>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