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“……等等。”

    骑士回过头。

    夏洛特这次终于注意到,他身上的铠甲有许多的爪痕,而且比第一次出现在殿前更多、更深刻。

    ……你究竟是去和什么东西争斗了?于帝都销声匿迹时,又在做什么?

    你又是怎么能发现那个魔法师都无法探测的地下空洞,那个纯天然的秘密空间,派去的工匠在里面甚至无法呼吸?

    而且你为什么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或权力,明明现在你才是庇护着黄金宫不被外界窥伺的主力,如果没有你我们早就被罢免或被谋害,明明是你守着陛下的御座、疆土与一手缔造的政局——

    为什么你被抹黑、被抹除,都这么云淡风轻?

    我们这些追随着陛下的人,不都是希望在她的领导下实现抱负、名扬四海吗……

    你呢?

    究竟想要什么?

    夏洛特有太多问题想问,对上那张还残留血迹的铁面具,却怎么也张不开嘴。

    ……可怕。

    尽管没再露出那双眼睛,他这只凶兽,还是太……可怕了。

    最终夏洛特只僵硬地笑了笑,玩笑道:“只是,没想到你还这么听令做事。你……就不担心……这张名单是我以权谋私,借刀杀人?”

    “不必。反叛者,一律裂刑。”

    ——什么意思,如果她包藏二心,那也会遭受……

    夏洛特狠狠打了个哆嗦。

    裂刑。

    从头到脚,一分为二,这些零碎的尸骨再次陆续挂上帝都,不安分的叛乱分子挨个消失在自己华丽的家里。

    混乱的政局逐步稳定,大帝的葬礼与挑选合格继承人的程序也同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,就连听闻大帝驾崩、蠢蠢欲动的边疆都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大帝的确死了。

    但没谁愿意被分为两条肉,挂上那头黑犬的剑柄。

    帝国内一片和平,帝都内逐步沸腾的怨愤浇了冰水般凉下去,可是细碎的诅咒与谣言依旧口口相传,民众交头接耳,有时夜深了,甚至不敢有人外出呼吸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不能外出,小心黑狗把你咬成两半”,这成了克里斯托国最早用来吓小孩的故事。

    克里斯托帝国在剑下一步步稳定。

    黑骑士的存在也一点点在史上消除。

    ——不仅是历史上,典籍里,文字记录中——

    他自己也一点点抹除存在感,被众臣多项考核、共同公正选定的继承人走上舞台,新血逐渐换进朝廷,而几个前朝大臣陆续对黑骑士的存在讳莫如深。

    夏洛特·莫里最后一次见到他本尊,是国丧前夜。

    被魔法封冻了数月的大帝终于能躺进棺材,又将被平平安安地送进最深最华美的墓穴里。

    依旧风嚎雨啸,黑漆漆的家伙穿着破损的铠甲出现,面具上淌着血。

    他在她面前站定,往桌上丢下一颗颗揉皱的纸团。

    是一张张曾写满名字的清单,现在挨个划去,便无用了。

    “全部完成,”骑士简单道,“酬金。”

    夏洛特看了他一会儿,神色复杂。

    “其实,新帝问起过你,陛下她说像你这样的能人,也应当继续为黄金宫效力,之前的可以既往不咎,她会出手抹除谣言带来的……”

    骑士不假思索:“她或许是个好皇帝。但那不是我的陛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约好的。酬金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夏洛特只好慢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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