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会带子弟跑到山村来拜师学艺?

    但不管什么原因,他显然没有任何能力跟员外家的孩子竞争!

    压下内心的疑惑和酸楚,张远低头回答道:“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高猎户点点头,很满意张远的识相。

    这名中年男子探手抓起地上的竹筐,转身一瘸一拐地刚走出几步,忽然回头探手入怀,掏出几块碎银铜钱丢到了张远的面前: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看着地上的散碎银钱,张远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。

    旋即他张开五指,俯身捡起了这些银钱,没有错漏一枚铜板。

    这是他应得的!

    当张远重新直起身来,目光正好跟院落里的员外家子弟对上。

    那年龄最大的少年双手抱臂,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,看向张远的眼神里满是轻蔑和讥嘲之色。

    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怜的乞丐!

    另外一名少年则冲着张远扮了个鬼脸,不屑之情溢于言表。

    仿佛在说:区区一个下贱的小泥腿子,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也敢拜师学艺?

    张远默默地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没走出多远,他听到了来自身后的嘲讽声:“大哥,你看那个人好像一只黑猴子啊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不自量力!”

    “别理他了,我们继续练习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

    张远置若罔闻。

    张远不会喊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”,但是今天遭受的羞辱,他将牢牢铭记在心底,然后成为奋勇向上的动力!

    错过了一次机会没关系,他还很年轻,未来还有很多很多的机会。

    可让张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,当他回到位于村东头的家,就见到家门口围着三五人,旁边还有邻居在探头探脑地张望。

    而张远这一世的母亲,一位瘦弱苍老的女子正泪水涟涟地在跟堵门的人交涉!

    “娘!”

    张远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,右手握住了插在腰间的柴刀。

    “远娃儿回来了!”

    有眼尖的邻居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堵门的那些人立刻转过身来,其中一名獐头鼠目的中年人尖叫道:“你就是张远吧?回来得正好!”

    张远注意到对方的手里捧着一册账簿,而其左右随从都是孔武有力的家丁。

    他立刻停下脚步,不动声色地放开柴刀:“我是张远,有什么事跟我说吧。”

    这一世的张远从小就失去了父亲,一直和寡母两人在村里相依为命,如今十五岁的他已是这个家的顶梁柱。

    “也行。”

    那师爷模样的家伙捻了捻鼠须,大模大样地说道:“县衙下派徭役,我们陈家村分派到了三十户,你家名列其中,所以下个月初你得去往县城服役,为期五个月。”

    张远吃惊:“我家去年已经应役,为什么今年又轮到了?”

    对于乡民而言,县里下派的徭役无疑最可怕的事情之一。

    徭役动辄三五月甚至一年半载,而且还得自带部分口粮,干得又是非常辛苦以及危险的活,一个精壮的汉子服役回来,瘦成人干或者落下伤残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
    这都还算好的,有的是一去不复返的!

    堪比鬼门关。

    去年张远家的徭役,是他的母亲变卖了仅剩的嫁妆首饰,用银两抵充应结的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可以消停几年,没想到今年又来了。

    真是不让人活了!

    “去年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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