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“头儿,白姑娘怎么自个儿往水里钻,那水里不是猪婆龙的天下!”

    岸上尚且不敌这家伙,到了水中岂不是与送死无异。

    蔡伟沉着脸,他也不知白娴为何会跳水,但既然做了必定有他的道理。

    不过他也不看好白姑娘。

    如果白姑娘真的……他们也只能先回江州县,向郡里的镇抚司汇报猪婆龙的事情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自己等人能否逃的出去。

    就在几人谈话的功夫,黑水凼中异样再起。

    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突然如同沸水般奔腾起来,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挣扎。

    数十息后,那水中的猪婆龙竟然哀嚎着从水中逃上了岸。

    生活了一辈子的黑水凼仿佛变成了油锅般让它痛苦不堪,与怪异行为相伴的还有从它身上不断响起的崩裂声,就仿佛许多石砖在摩擦。

    即便到了岸上依旧在沙地不断翻滚,试图擦干身上的湖水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他们这才发现,猪婆龙那一身坚不可摧的鳞甲,竟全部碎裂,到处都露出甲片下血红的皮肉。

    “头儿,现在咋办?”

    刀疤脸从水匪尸体上拔出一支弩箭,卡在强弩的凹槽上。

    “还能咋办,干他娘的!”

    说完,抬手便是一弩。

    这一次,没有了鳞甲阻挠的方头箭矢轻松刺穿猪婆龙的皮肉,整根没入了它的身体。

    其他官差有样学样,用尸体上的箭矢围攻猪婆龙。

    剧痛之下,猪婆龙怒吼一声转头向黑水凼冲去,企图回到水中求一时之安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时。

    黑水凼的岸边泛起一圈涟漪,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缓缓走上河堤。

    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烁银光的铁矛,矛头上红光乍现,龙吟之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猪婆龙发出一声震天怒吼,四足一刻不停,化作一辆肉蛋战车冲向持矛女子。

    而白娴不闪不避,如钉子般扎在地上,举枪齐眉。

    就在猪婆龙撞上自己的瞬间,白娴持枪前突,口中大喊。

    “出龙!”

    顿时,矛头的红芒喷涌而出,巨大的冲击力推着白娴不断后退,腥臭的鲜血不断从猪婆龙的额头顺着铁矛流淌。

    但这家伙的头骨极其坚硬,白娴的力气尚有不足,便是没有鳞甲保护铁矛竟也无法将其刺穿。

    她紧咬牙关握住矛柄,在被顶入黑水凼的一刹那,白娴突的按下矛尾。

    铁矛尾端被冲击力深深顶入地面,最终杵在了泥沙下的石头上。

    嘭!

    的一声闷响,后退趋势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猪婆龙庞大的身躯如同撞在城墙上般停止前突。

    有岩石支撑的铁矛,矛头终是撕开了它的头骨,深深插进了脑浆中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黑水凼岸边。

    码头。

    刀疤脸一行和白娴都是由此登船。

    当时八人蓑衣斗笠、腰挎长刀、衣藏强弩准备入匪塞、除匪患。

    白娴也是鲜衣怒马好不潇洒。

    短短一日,刀疤脸折损三人,其他更是人人带伤。

    再看白娴,头发枯槁、衣衫褴褛,用过两次“出龙”后的透支让她面色苍白如金纸,仿佛江风大点都能把她吹到水里去。

    而远处那黑水寨,早已在熊熊烈火中化作飞灰。

    “白姑娘之后有什么打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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