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。”赵福满小心的应下,收起了那道旨意。面白如馒头的老太监脚步匆匆的从旁边经过,出去宣旨去了。齐承明只能看到一抹靛青色的衣角,那靴子上面绣着的暗纹比他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还华美精致。

    真分不清谁才是皇子谁是太监。

    齐承明在心里叹了口气,进一步对二皇子这个背景板的小透明程度有了认知。

    鸿仁帝脸上露出淡淡的厌倦之色,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厌倦还是厌恶,他叩击着桌面,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二儿子,合上了舆图吩咐:“你去罢。”

    这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了,连一句给二皇子申辩的机会都不留。

    “……父皇!!”

    齐承明深吸了口气,突然带上了哭腔,他狼狈的扑在地上没有动,像是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了。

    他的脑袋里没有任何关于前身的记忆,但他本能的知道自己至少要表现得害怕或者不舍一些,再根据他熟知的剧情这么坚决辩解上两句,被算计走也不能让幕后真凶太如意。如果没心没肺的直接接受了去蛮荒之地的惩罚,还挺高兴的——鸿仁帝对他的坏印象会更差,那样没气也要气炸了。

    至于演技……

    齐承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水准。但突然从现代科技健全的自由现世穿到了这种鬼地方,只要一想到这点,齐承明别说是哭腔了,他一抬起头,脸上就是泪流满面:

    “儿子自知让父皇失望了,但儿子绝不会对兄弟姐妹们有什么妄言啊!这宫里的一草一木都会说话,做了不做都有痕迹,还望父皇明察!”

    悲痛的不能再真了,少年人激动说得言辞凿凿。

    鸿仁帝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眼前的少年十二三岁模样,身形单薄瘦弱,哭得难以自制。这是个他从来没关注过、甚至刻意忽视的儿子,那张熟悉的脸一抬起来,哭泣的可怜模样就让鸿仁帝想到了许多往事。

    虽说这个儿子很不成器,让他恨不得远远打发干净,再也不见。但也不至于放去流放之地自生自灭……要是按现在的旨意,下一次再听闻消息,指不定就是丧报了。他还不想丧子。

    再说了,二皇子辩解的……其实也不无道理。在众多皇子中,唯有二皇子是最没有势力的,又住在宫里,这次的传言……

    皇帝的疑心病悄悄犯了。

    但说出去的旨意是不能收回的。

    鸿仁帝沉默了一会儿,移开视线,语气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失望愤怒:“朕许你百人禁军随行,宗人府的宋总管也拨给你,到了封地多多磨砺性子……别再这么顽劣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……儿子知晓了。”齐承明哽咽着应下,像是知道事情无法改变,缓缓伏了下去,见好就收。

    嚯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却在惊奇。

    ——还有意外收获。

    齐承明以他跟着妹妹饱览各种狗血电视剧的经验发誓,皇帝和二皇子的……母亲?肯定有过一段陈年旧事。他现在越来越好奇背景板二皇子是个什么情况了。

    但现在不是吃瓜的时候。

    好处不拿白不拿,他现在可是要去很荒僻的地方就藩,一波肥的机会就这一次了!

    齐承明缓缓从殿里退出来以后,路也不知道怎么走,眼泪也不擦,就这么头发凌乱眼眶红肿的往前走,假装情绪崩溃的准备去找宗人府,争分夺秒。先把皇帝许诺他的百人禁军拿到手再说。

    现在不挑人手,等着别人帮他挑好的话……齐承明以他看夺嫡和权谋小说得出的经验阴谋论着,到时候百分百会变成老弱病残,全是滥竽充数,带了也是白带,他估计还得多负荷百人的银米。

    先下手为强去!

    齐承明一路无头苍蝇似的走着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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