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聿琛话里有话。
“不是，心境已经不同了。”沈清棠吐了一口气，“我以前特别喜欢一条裙子，我想在成人典礼那天穿上那条裙子，妈妈答应周末带我去买。于是我每天路过那条街都会去看那条裙子，但后来……妈妈最终也没能给我买下那条裙子。五年后我自己赚钱买了那条裙子，但却一次也没有穿过，现在还压在箱底。”
那段时间正好是她妈妈出事的时候，沈清棠哪儿还有心情去惦记一条裙子。
几年后品牌走复古风，那条裙子重新上架了，明明是一样的布料、颜色、款式，但沈清棠总是觉得有什么变了。
犹豫了很久，她最终还是把那条裙子给买下来了。
裴聿琛长眉微微拧起，眼窝凹陷，深邃的眸子微闪。
沈清棠试探性地问道，“裴总是遇到了什么选择不了的难题？”
裴聿琛回神，“没有。”
服务员上菜打断了这个话题，虽然都是裴聿琛喜欢的菜，但沈清棠也吃了不少。
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。
十一月天气骤降，帝都已经彻底进入冬天了，路边行人和车辆都少了很多。
沈清棠将围巾绕在脖子上，遮住了口鼻，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，灰色的毛绒帽沿当了大部分的风。
“我送你。”
沈清棠立刻摇头，“多谢裴总好意，这里是市区，我自己打车就好了。”
见她坚持，裴聿琛也没有多说，自己上车了。
沈清棠站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一辆出租，上车后报了小区位置。
出租车离开后，街边的那辆劳斯莱斯才开始启动。
这段时间沈清棠渐渐走出了困境，其中离不开裴聿琛的帮助。虽然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已经断了，但沈清棠很感激他，已经私自将裴聿琛划在了朋友的行列。
“双生”系列的走秀被否决了，沈清棠不用和晏蔷意扮演什么姐妹情深，因此不用一起彩排。
不知道是不是周经理交代了什么，这是沈清棠第一次在大秀中可以向化妆师表达自己的意见。
和先前那一次模糊轮廓温婉的造型不同，这次造型将沈清棠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，轮廓分明的脸，深邃的眸子，都是她自己的特征。
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沈清棠很满意。
“许总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化妆师突然开口，打断了沈清棠的思绪。
来人正是许媛！
沈清棠不着痕迹地将脚缩进了桌下，脸上露出假笑，“许总貌似走错化妆间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