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原地,久久不能回神。他从未想过,高羿会如此直接地分清和李凌萱的关系。

    毕竟,当初少年时,他们总是一切都围绕着李凌萱的喜怒哀乐。而最早抽身离开的,却是高羿。

    高羿看着元滢滢脸颊的红印,伸出手想碰却又不敢碰。他在屋内来回踱步,高高的马尾随着他的走动,微微飘扬。

    直到仆人送来药膏,高羿才停下脚步。他挑起一点近乎透明的药膏,姿态笨拙地往元滢滢脸颊涂抹。

    元滢滢抬眸,干净的眸子里好似只放得下高羿认真的神情。

    高羿被她看的久了,耳根又开始发烫。他恶狠狠地瞪着元滢滢,没好气道:“看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被他这般凶狠地瞪着,元滢滢却笑的温柔:“我想起来了,过去你替我包蔻甲,也是像这样,小心翼翼的。”

    高羿扭过头去,遮掩住红透的耳根,语气却漫不经心道:“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
    元滢滢声音低落:“可我还记得。”

    高羿见她垂头丧气,又闷声补充道:“刚才不记得,可我记性好,这会儿又想起来了。你之前脑子笨,还误会了药粉是我放的。其实根本不是,都是霍文镜做的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,高羿在心中想了许多年,一时间突然说出口,他竟有些紧张,担心元滢滢不相信,又怕她根本不记得此事。

    屋内是长久的沉默,高羿心中泛酸,暗自道自己发蠢。他耿耿于怀许久的被冤枉之事,于旁人而言,早就遗忘了。

    马尾突然落下一只绵软的手,顺着发尾缓缓抚摸。高羿猛然抬起头,见到元滢滢眼眸乌黑,她柔声道:“不是你,真是太好了,霍文镜可真是坏。”

    高羿满脑子都是“不是你,太好了”,一时间也忘记了躲开元滢滢的抚摸。

    他想着,这些年元滢滢是不是也曾经想过,药粉若不是他下的,该有多好。

    原来,不止是他自己,挂念这件被冤枉的事情。

    高羿仓惶地垂着头,遮掩脸上的神情,他声音发闷,跟着骂道:“是啊,霍文镜就是太坏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殷羡之走进屋子时,地面一片狼藉。霍文镜眼尾猩红,跌坐在靠椅中。

    听到动静,霍文镜转身看去,见到是殷羡之,他又回过头去。

    殷羡之不开口询问,这满地狼藉是因何而来,他只将霍文镜要的东西送来,放在房中仅剩的一块干净地方,便抬脚欲离去。

    他风光霁月,举手投足月朗风清,如此坦然的姿态,让霍文镜不禁心生恶意。

    无需殷羡之出声询问,霍文镜径直开口道:“阿羿要和我们分清楚河汉界,你可知道?”

    殷羡之脚步微顿,声音清冷:“为何?”

    霍文镜冷声道:“还能为何,他如今和一个小娘子交好。为了讨小娘子欢心,他自然不能再和从前一样。”

    殷羡之眉心蹙起:“阿羿不会如此。”

    闻言,霍文镜猛然站起身:“他为何不会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阿羿性情率真,行事虽然莽撞,却不会无情至此。此话,若不是有人逼迫于他,便是你存心捏造。”

    听罢,霍文镜深知殷羡之已经看破了他所有外在的伪装,知道他的心肠从里到外都污秽不堪。

    “阿羿寻到那个花楼女了。”

    殷羡之垂眸,耳旁似乎断断续续地传来笨拙的唱曲儿声,但他已经记忆不清,那唱词为何,唱曲儿人的脸,也变得模糊不清。这些年,殷羡之已经学会了遗忘,他明白若是得不到的温暖,不如彻底忘记。

    见殷羡之反应平平,霍文镜暴戾的心绪,逐渐变得平稳。

    “你忘了她吧,是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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