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在殷羡之和元滢滢之间流转,暗自猜想到,这就是殷羡之口中所说的“内应”罢。

    因为高羿的捣乱,元滢滢瘦小的肩膀上,落了几根稻草,她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,瞧着快要落泪了。

    元滢滢把食盒放下,取出里面的饭菜。

    “这是月妈妈吩咐的。”

    高羿当即抓了一只饼,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。霍文镜看着饼子上的焦黑,轻皱着眉,好半晌,他才挑了一只略微干净些的,剥掉焦黑的饼皮,递给李凌萱。挨饿了许久,李凌萱腹部早已经空空,她张开嘴巴,咬了两口饼子。

    接着,李凌萱便止不住地咳嗽。她脸色涨红,转身做呕吐模样。

    霍文镜当即站起身来,他冷冷地望着元滢滢,质问道:“你在饭菜下了毒?”

    元滢滢眸子里浮现出水雾,她无措地摇头否认。

    李凌萱带着哭声的声音传来:“文镜哥哥,好难吃,我吃不下这些东西。”

    平日里,李凌萱赏赐下人,都不会用这样的吃食。如今粗糙的食物进入腹中,李凌萱觉得既委屈又难过。

    元滢滢扶着墙,淡淡地看着三个小郎君哄李凌萱的模样。

    她心里没有嫉妒,也不觉羡慕,只觉得好奇。

    连这样的吃食,都觉得难以下咽,倘若要李凌萱去吃土地庙里供奉的香灰呢,她会是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高羿也丢掉饼子,一副要和李凌萱共进退的模样。

    殷羡之缓缓站起身,他年纪虽轻,身量颇高,元滢滢要仰头看他。他生的肌肤白皙,纵然脸上有脏污,也不折其身上的矜贵风度。殷羡之开口,声音如泉水叮咚,自带一股子冷意。他这样的人,或许从未说过软话,因此,即使他刻意放轻了语气,也难以掩饰其中的僵硬。

    他道:“凌萱脾胃弱,吃不得这些东西。若是……有更好的吃食,能不能有劳你取来。”

    微风吹来,殷羡之的眼睫轻轻发颤。

    元滢滢摸着红绳上的圆珠,恍惚想起那场过于漫长的梦境。在梦中,她是如何说的呢?

    那时的元滢滢,久病初愈。在花楼里,孤立无援、无亲无友的她,生平第一次被一个模样周正的小郎君拜托。元滢滢匆忙地答应了,可她在花楼的日子并不好过,哪里能寻来精贵的吃食。况且元滢滢没见过大世面,只能舍下脸面求人,又许下诸多承诺,才换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。

    李凌萱用了那碗面,刚吃罢却开始哭泣,直言若是父亲母亲知道了,她用这样简陋的吃食,定然会伤心不已的。

    元滢滢离开柴房时,没得到一句道谢。那碗阳春面,她自己都没沾染分毫,却被人话里话外嫌弃了彻底。

    在李凌萱和小郎君的话语中,元滢滢开始觉得愧疚,为何她不能换来更好的物件,起码不是一碗简单的阳春面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元滢滢抬起脸,看向殷羡之。

    “月妈妈说过,你们只能吃这些。”

    殷羡之挑眉:“……什么?”

    元滢滢柔声道:“不听话的人,本应该饿肚子的。但月妈妈心肠软,便给了你们吃食。你们若是想要吃好的,便要听月妈妈的话。”

    她站在柴房门侧,扑面而来的风,吹起她贴在脸颊的发丝。那张稚嫩白皙的脸,尽是认真,仿佛元滢滢从心底便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  ——听话的,才会有饭吃。

    高羿是个一踩就着的火爆脾气,他闻言立即怒气冲冲道:“你这是助纣为虐,听什么话,听那老虔婆的话,在这里给人卖笑吗!”

    元滢滢偏头看他,眸子里满是懵懂无知,她像是不明白,什么是助纣为虐,什么又叫卖笑。

    高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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