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向他时,霍文镜又会轻轻一笑,说声抱歉。

    只是,虽然霍文镜遮掩的极好,元滢滢还是能窥探到,霍文镜眼底浅浅的不屑与冷漠。或许霍文镜瞧不上元滢滢的愚笨,在她面前时,没有刻意遮掩内心的真实情绪。他温和有礼的模样,像是在脸上披了一层假面,做戏做的极其敷衍,却迫切地想要在元滢滢这里,收到他想要的沦陷。

    元滢滢想起高羿,他虽然有些聒噪,但从未在自己面前做戏。不像如今的霍文镜,连一根头发丝,都带着精心计算的角度。

    但元滢滢素来性子温顺,即使她不喜欢一人,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当着那人的面,指着鼻子告诉他——我不喜你。

    只是,在霍文镜又一次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时,元滢滢便痴痴地发呆。

    霍文镜说罢,便倾倒身子问道:“滢滢,你觉得如何?”

    元滢滢堪堪回神,霍文镜所说的话,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,只是柔柔颔首:“你说的有理。”

    霍文镜脸上的笑意,越发浓烈,他压低声音,堪堪足够两人听到。

    “若得痴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”

    元滢滢回之以浅笑。

    但是霍文镜的所有伪装,在面对李凌萱时,终于破裂开来。

    元滢滢站在桥上,伸手折下鲜花,要霍文镜给她编花冠戴。初时,霍文镜还不习惯元滢滢的指使,只是她的语气随意自然,没有半分颐指气使在。再瞧着元滢滢稚嫩青涩的脸蛋,柔软期盼的眸子,好似是一个小妹妹,在求着身旁的哥哥做事,叫人无法拒绝。时至今日,听到元滢滢的央求,霍文镜已经能够神态自若地接过满满一捧鲜花。他手指修长白皙,在色彩艳丽的花朵里穿梭着,不一会儿就编成了一只美丽的花冠。

    元滢滢轻拍着手,替霍文镜喝彩。

    正当霍文镜要把花冠,递给元滢滢时,她却垂下脑袋,将乌黑柔顺的发髻,展现在霍文镜面前。

    霍文镜手指微顿,明白元滢滢的意思,是要他替她戴花冠。

    妥协这种事,有一就有二,没有及时停下这一说,只有越退越深。

    但霍文镜显然不知,他只想着,不过是戴花冠罢了,他连编制花冠这样琐碎的事,都替元滢滢做了,不多一件小事。

    霍文镜举起花冠,不偏不倚地戴在元滢滢的发髻上。有几缕发丝缠绕在鲜花中,他伸出手,拨弄花瓣,将发丝拢回原先的地方。

    微风吹起两人的衣袍,带着清甜露水的鲜花香气,掺杂着桂花油的味道,朝着霍文镜涌来。他正低眉,眼神专注地帮元滢滢拨弄花瓣,那花瓣突然一动,打上霍文镜的鼻尖。原来收拢好的发丝,细细绵绵地贴近霍文镜的唇。

    轻柔,很痒。

    气氛静谧,让自从出生以来,就满是算计的霍文镜,难得觉出几分松弛。

    毛躁的发丝被抚平,霍文镜的手,仍旧停留在花瓣上,他的指甲掐上艳色的花瓣,露珠顺着流淌下来,啪嗒一声,打在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元滢滢轻柔的声音响起:“好了吗?”

    霍文镜淡淡收手,解释道:“发丝缠在花冠上了。”

    像是在解释,为何他耗费了许多时间。

    元滢滢轻应一声,转身对着桥下的湖泊,照着自己此刻的模样。她唇角弯弯,带着未经世俗污染的纯粹。

    可这样的女子,她终究要在花楼里,变得腐坏不堪。

    霍文镜面无表情地想着。

    元滢滢突然转身,对着霍文镜笑道:“真好看。”

    霍文镜这才发现,她眼睛偏圆,瞧着懵懂而单纯,眸子中闪烁的光芒,比湖水还要清澈。此刻的元滢滢,满心欢喜都浮现在脸颊,她朝着霍文镜笑着,绵软的柔荑轻抚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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