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瞬,她便看到殷羡之素来淡漠的脸上,如同易碎的琉璃般,变得破碎不堪。

    “是了,我这样的人,这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殷羡之越说,越语无伦次,他颠三倒四地说些模糊的言语,元滢滢听不清,脑子里只记得大夫要他多修养。这样梦癔不止,恐怕算不得好生修养罢。

    元滢滢便用另外一只空出来的手,轻轻拍了拍殷羡之的唇瓣,触感发软。她轻声细语道:“刚才骗你的,我一点都不失望。”

    纤长的眼睫颤抖,殷羡之唇瓣张了又合,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:“真、真的吗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殷羡之这才放下心来,但他仍旧握紧元滢滢的手腕,一丝一毫都不肯放开。夜渐渐深了,元滢滢有了困意,便顺势躺在殷羡之的胸膛上。她拉起大半张被褥,盖到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殷羡之身上的热意,不断地向外散发着。元滢滢睡着睡着,就不禁朝着他靠拢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殷羡之醒来时,就看见身前的被褥乱七八糟。而他胸膛前沉甸甸的,殷羡之只看到一只毛茸茸的脑袋。他微微探起身,见是元滢滢,心中不免一惊。

    殷羡之只能记忆起,昨日他跳下水,把元滢滢从湖水中救出来后,就昏迷过去。至于之后种种,就一概想不清了。

    他们年纪虽轻,但男女七岁不同席,更何况是同睡一张床榻。

    殷羡之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,但当他穿好鞋子时,身后传来元滢滢的嘟囔声。

    “你的胸膛,好硬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