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 “说起来,释儿姑娘你知道吗?这个小术法,还是一个姑娘传授给我的。”
姜横云意味深长:“那位姑娘,也姓梅。”
梅拥雪:“……”
即使姜横云半垂着头,以竹影掩去脸上的表情,可梅拥雪仍然从他的语气里,品味到了相当复杂难辨的微妙感情。
就好像……这句话不是对着现在失忆的她,而是对着仇敌梅拥雪,或是某个纠葛更深的人所言。
梅拥雪手指一僵,心跳飞快,不知该如何回应,只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在变得沉重粘稠。
就在这时,姜横云蓦地抬头,眼眸弯起,身上的气势一散,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个不经意的玩笑。
“不必放在心上,释儿姑娘。我刚刚忽然想起,觉得很巧,于是随口一提罢了。”
真的吗?真不是察觉到了什么,虚晃一枪,故意试探吗?
你这个开玩笑大喘气的毛病,很要命啊。
哪怕下一秒钟,姜横云就慢悠悠地踱步离开,梅拥雪仍然惊疑不定,紧盯他背影不放。
直到目送着姜横云走到远处,她才有心情研究字条上的内容。
如果说,上一张字条可以称之为书信,那第二张字条,简短得仿佛一份小抄。
纸条上写道:
【神话中,为了造出第二个人类,上帝从第一个人的身体里抽走了一条肋骨。
而对你来说,如果想要造出第二个你自己,只需取出你的阑尾。】
“……”
这个描述,略微没头没尾,而且有点魔幻。
赌上自己前半生的科学发展观,梅拥雪感觉,内容超纲了。
联想到那颗红色的邪异药丸,她忍不住想问:自己修的这门道统,它正经吗?
没听说过谁家练分./身术之前,还得先做个阑尾炎手术的啊。
而且众所周知,上一门练功之前先得摘掉自己零部件的功法,还是《葵花宝典》吧?
梅拥雪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字条,期待它能发生一些新的变化。
假如她的眼睛是放大镜,在她灼热的注视下,字条早该被点着了。
但它就是一动不动,未曾发生丝毫改变。
不过,看了这么久,梅拥雪倒是注意到一个细节。
——不同于第一封书信,这张小破字条,边缘很不整齐。
而且字条的形状,她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对了。
那本黑皮书。
那本怎么打都打不开的书!
梅拥雪眼前一亮,从怀中取出书来。
果不其然,封皮上有一处并不明显的凹陷,形状正好与字条一模一样。
她试着将字条放在凹陷上,用手指轻轻一抹,两者就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。
下一秒钟,这本被她翻过、掰过、甚至用石头凿过的黑皮薄册无风自动。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轻抚过书页,之前如同蚌壳般紧闭的书缝,终于对着梅拥雪敞开。
***
黑皮小册子看着很薄,页数却多得好像翻不到尽头似的。
还有一些书页明明就在那里,她却无法查看。
梅拥雪把能够翻阅的部分,都草草过目了一遍,终于确定了这本书的性质。
这是一本《自传+功法+后人笔记》的合订本。
自传来自于发明功法的祖师爷,这门功法的内容,应该就是她目前修炼的道统。
至于后人笔记里,花样繁多的大声辱骂……啧,一言难尽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