害,整个世界上下颠倒,把她的意识颠簸得站不住脚?
没关系,这不是有神识长剑吗?随便往身边的哪里一插,把自己固定住。
诶,你说梅拥雪刚用两下神识,脑袋又开始疼……?
没关系,全都丢给血龙吟!
……
总而言之,在这种“鸡生蛋,蛋生鸡”一般的奇特循环里,有一个人率先发了疯。
——舞红绡。
当然是舞红绡,只能是舞红绡。
她本来进到秘境里打菜鸡局,好好地吃着竹笋唱着歌,忽然就被梅拥雪给偷家了!她当然做梦都想灭了梅拥雪,回到没被梅拥雪打扰的好日子里去!
放弃了拉住越来越疯的血龙吟缰绳,舞红绡也彻底进入狂化状态。
这一刻,她只身变作凶猛的怒焰、汹涌的波涛、滚滚不尽的泥石流,铺天盖地地朝梅拥雪涌来。
舞红绡不计得失,不计伤痛,不计代价和后果。
只有一个目的,她要梅拥雪死!!!
精神崩断的舞红绡,完全无视梅拥雪神识带来的伤害,她像是泥沼一般,一层又一层地死死压在梅拥雪身上。每当梅拥雪费力地拨开舞红绡的束缚,露出口鼻和面目,舞红绡就果断地重新覆上,比上一次还要更厚更沉。
“咳……噗……咕噜咕噜……”
梅拥雪仿佛被一条牛筋扎带缠了个从头到脚。
她越是奋力挣扎,束缚的力量就绑得越紧,几乎勒断骨头,唯一能做出的像样反击,竟然只剩下吐几个神识化成的泡泡。
“舞红绡,你……咳……”
此时此刻,舞红绡的外表像极了神话中的美女蛇,她如复仇的美杜莎般牢牢固定住梅拥雪,听到敌人垂死挣扎时的呓语,便妖娆地侧过脸来,矜贵地分给梅拥雪半只耳朵。
然后她就听见,梅拥雪发表以下重要讲话:
“左护法……你……能不能……换个颜色……”
“看久了……眼睛……好痛……”
舞红绡:“……”
还他大爷的惦记着你那蓝黄绿色盲症呢!
去死去死去死吧!
眼看梅拥雪就要被绞杀当场,无人在意的角落里,血龙吟打滚拆家拆到一半儿,忽然又瞥见了浸泡在血水里的那节竹笋。
它不假思索地俯冲下去,一口衔住,然后……
被鲜血饱浸也不曾变色的银色竹节,忽然毫无预兆地在血龙吟口中炸开!
这一炸可谓推金山,倒玉柱,大半个精神世界在强大的冲击波中,生生化作齑粉。
舞红绡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缠裹着梅拥雪的层层束缚因此松开。
梅拥雪大半个身子悬在破碎世界的边缘,身上传来一股强烈的抽离之感,似是马上就要脱离舞红绡的精神天地。
可她还没杀了舞红绡,能治病的血龙吟也没抢到!
恰好血龙吟破破烂烂的尾巴化作柔软液态,在梅拥雪面前急躁地拂过,梅拥雪见了,心下一横,眼睛一闭,二话不说,一口就啃了上去!
来都来了!
不能白来!
下一秒钟,梅拥雪重重一坠,在刚劲的拉扯感里,重新回到现实世界。
现实世界的大地似乎也在震动,让梅拥雪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她缓缓睁开眼睛,第一眼看见柔黄色的明媚阳光、霜白似月的银色竹林、漆黑的泥土与身下茸茸的一层绿草。
一道淡青色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,如同敌人无法逾越的堤坝。
这个色彩斑斓的画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