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来的深情比草贱,鱼映秋从头到尾都没对这份假惺惺的亲情抱有任何期望。

    她这次,是专程回来恶心这一家人的。

    不知走了多久,鱼映秋终于看到了于家的大门。

    门口,三三两两的佣人在等着。

    还有席曼青。

    席曼青今天穿了条藏青色的旗袍,外面裹了件白绒披风,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典雅。

    “秋秋,你终于回来了,怎么这么久?门卫没送你上来?”

    席曼青握着鱼映秋的手一阵嘘寒问暖,鱼映秋刚触碰到就恶心地甩开了。

    “小姐,你不能辜负太太的良苦用心啊,她发着低烧在门口翘首以盼的等你回来,你怎么能是这个态度呢!”

    家里的老佣人胆大,对着鱼映秋开口就是斥责。

    鱼映秋浅淡的哦了一声,“关我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小姐你……”

    老佣人还想多说什么,被席曼青一个眼神劝退。

    “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论到你替我管教了?”

    “太太,我只是替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退下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鱼映秋听着两人虚情假意的对话,心里的冷意更甚。

    她迈步走进客厅,于风年正好从楼上书房下来。

    “这么久没见,爸爸也不叫了?”

    于风年穿着工作的正装,眼神从楼梯上扫过来时,威严感十足。

    “我假情假意的叫你一声爸爸你就高兴了?”鱼映秋讥嘲地剃他一眼,没规矩的在餐桌上落座。

    席曼青说得没错,她就是上不了的台面的野丫头,没什么好装的。

    鱼映秋到死都会记得她第一次来于家时,席曼青当着礼仪老师的面对她的教训。

    “秋秋,你现在是于家的千金,不是上不了台面的野丫头,你要守好规矩,不能给爸爸妈妈丢脸,明白吗?”

    她不明白,所以直接开摆。

    在外面有多端庄贤淑,在于家就有多粗鄙不堪。

    能膈应一点是一点。

    于风年被鱼映秋平白无故的怼了一句,面子上挂不住,在餐桌上对着席曼青撒气:“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!”

    席曼青顾忌着鱼映秋还在,没和丈夫对骂,好声好气的劝:“秋秋从小在哪种地方长大,脾气一时半会难改也正常,你放在心上做什么。”

    鱼映秋眼神一凛,直接阴阳怪气,“是是是,你们最高贵了,我亲爱的爸爸妈妈。”

    席曼青听得皱了眉。

    她继续语重心长的教育道:“秋秋,今时不同往日,你现在顶着的,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于家千金的身份,不要给于家丢脸。”

    鱼映秋反讽:“这个身份,你以为我很想要?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席曼青?对豪门这么向往?”

    “鱼映秋!”

    于风年听不下去,对着鱼映秋就是一声怒呵。

    席曼青拦下他,看鱼映秋的眼神里有些无奈,“秋秋,我们都是为了你好,你不要误解了我们的心意。”

    鱼映秋堂而皇之的‘误解’:“哦?原来心意只是靠喊口号?”

    “我们做了这么多努力,难道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到吗?”

    席曼青被寒了心,这会泣涕涟涟,鱼映秋在餐桌上冷眼旁观。

    这时,从二楼走下来一张桀骜的面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