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尽的沉默和安静。

    大殿之上,唯有那身着红色绯红朝服的少年太子,身姿挺拔,面色凝重坚定,说出的每一个字、每一句话都击中着在场所有人的心尖。

    夏王双手背负在身后,眼底闪过万千思绪,低沉的嗓音在大殿内缓缓响起,“看来此战,让太子成长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他敛住脸上的思绪,深邃的眸光似乎能洞察人心,可落在谢珩身上时却带着几分柔情,“太子说得不无道理,朕允了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夏王勾唇一笑,心下了然地看向他,“怪不得,你唤的是陛下,而非父皇,你是怕朕不同意?”

    谢珩勾唇浅笑,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,“儿臣不敢,只是公论公,私对私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呀。”夏王无奈摇头一笑,转头对向一旁的皇后,“你看你养的好儿子。”

    皇后接过话头,淡淡地瞥了他一眼,笑着说道:“陛下莫不是忘了,这也是你的孩子,都说虎父无犬子,他如今这般还不是陛下一点一点教养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宴客之上无不是对太子谢珩的赞许和认同,认为他有勇有谋,心怀天下。

    而谢珩也都只是一笑而过,独自端着酒杯轻饮着杯中之酒。

    渐渐月上中天。

    夏王早早的便退了场,这下宴客的中心也都无不围绕着谢珩,可能是他有些厌烦了此番的推杯换盏,酒过几巡后便也以身子不适提前退场了。

    这宴请也慢慢的散了。

    谢珩揉了揉跳动的额角,鼻息之间似乎都沾染上了不少的酒气。

    “殿下,不若今日就在东宫休憩?”

    谢珩微阖双眸,看上去和以往并没有太多的不同,淡声道:“不必,回太子府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从宫里出发,到太子府的这一段距离,说长不长,说不短也不短,只消一会马车便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殿下,到了。”

    羽书在马车外轻声唤着。

    谢珩微微睁开双眸,闻了闻身上的酒气,感觉已然消散不少后才撩开面前的帷帘。

    而马车旁出现的人儿却让他愣在原地,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看向她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出来了?”

    “听景止哥哥的意思,是呦呦来不得吗?”

    宋玖禾淡粉色华衣裹身,因为晚间微凉的原因,外披着白色纱衣,露出的脖颈线条优雅自然。

    清晰可见的锁骨白皙如玉,裙服褶褶,丝绸般的长发柔顺美丽,却被她随意用一根玉簪挽起。

    一双纤纤玉手提着灯,照亮着面前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