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人离世后,都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打击。

    更何况,她不过也只是一个小姑娘,无人可依,无处可去。

    宋玖禾从他的怀里抬起头,与自己微红的眼圈相比,他眼底的淡然让宋玖禾委屈的情绪莫名地有了一丝依靠。

    鬼使神差下,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春暖花开。

    宋玖禾带着甘棠出了皇宫,在一个开满了花的地方里停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甘棠姐姐。”许久没出声的嗓音很轻,也很哑,“这里很漂亮,和皇宫不一样,和丹阳也有些不一样,你应该会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让你白白付出的,等我。”

    偶尔吹过的风拂过一旁含苞的花,轻点的花瓣好像有人在回应着她的话一般。

    谢珩站在不远处,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,直到宋玖禾伸手抹去自己脸颊残留的泪痕。

    “太子哥哥,我们走吧。”

    谢珩能察觉出,这一次唤出口的太子哥哥,不是出于礼数的客套,而是真正的认可。

    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没有太大的感触的。

    但当宋玖禾唤出口的一瞬间,他的心尖还是不可避免地软了一下。

    虽然宋玖禾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动了,可这一次大起大伏的情绪波动,最终还是伤到了她的身体。

    回去后,又病倒在了床榻上。

    看着病恹恹的,但情况要比上一次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起码人是能清醒的,不会像之前那样的昏迷不醒。

    “喝药。”

    谢珩将一旁的药端在手里,感受到温度差不多后,递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的氛围表面看似平淡如水,可实则是剑拔弩张的对峙。

    这几日里下人来报,说嘉和郡主要不就是不肯喝药,要不就是喝了之后还剩许多,药效根本没有派上用场,连带着这病也一直拖着。

    而这小丫头似乎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收敛一点小脾性,乖乖把药给喝了。

    一开始谢珩还不太相信,直到有一次无意中路过,竟看见这小丫头正捧着药碗,双眼汪汪地看着敛秋,然后趁其不备将其偷偷倒在窗外。

    所有的“罪行”都被谢珩看得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无奈之下,他只好每日做好“监督”她的工作,看着她把药喝下去。

    宋玖禾最后还是妥协,双手捧过药碗,望着这黑漆漆的中药,抬眼望他,“…能先喝一半吗?”

    谢珩似笑非笑,“你觉得呢?”

    宋玖禾低垂着头,磨蹭着药碗,在谢珩的注视下喝下。

    中药的苦涩还没来得及在唇齿间弥散开,那股不适的药味便被蜜饯的甜味所代替。

    谢珩看着她刚刚还皱到一起的小脸,又因为这颗蜜饯松展开,小孩子心性展露无疑。

    这倒让他莫名地想起了另一位,和她脾性颇有些相似的人。

    “殿下,长乐公主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