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去。

    小宋跟着长老们走在最后,随过之处皆有寺僧行双手合十之礼。竺教授对此地非常熟悉,不像是第一次来,从长老们的言行也可以看出,应为多年的旧相识。

    小宋被安排到后面僧众生活区的一间偏殿里,禅房虽简朴,倒也干净,殿内只有一张床、一个专门收拾出来作为桌子的供台和圈椅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。

    桌上有寺僧刚刚送来的茶水,小宋确实渴了,赶紧倒上一杯,入口清冽,有种独特又熟悉的清香,慢慢品来,似乎是番红花的香气。莲花茶壶与茶杯造型独特、颜色古朴,那是一种常在西域文献图片里见到的蓝色,小宋并不陌生。

    再等竺老走入偏殿,小宋不禁睁圆了眼睛,失神间呛了口水,连茶杯都差点掉在地上。

    ***眼前的老者既熟悉又陌生,因为他换了一身僧袍,身披八宝吉祥纹袈裟,手持九莲锡杖,摘掉眼镜后的目光越发凌厉,显出不同于教授的另一种威严——不怒自威。

    宋晖舟呆望着眼前的竺教授,心里想,可能要改称为竺长老了。***

    “小宋啊,在这里就称呼我为住持吧。”对于可能会有的反应,竺老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“住……持……”小宋霎时明白了,原来竺老的遗世之风、淡然气质,以及时而用词的不合时宜,都是因为他的另一种身份——古今寺住持。

    ***竺老用极概括的语言叙述了他漫长的一生,小宋几次想打断,却又被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、继续往下听。

    我在天竺原叫摩兰迦什,是一名游僧,略懂本宗符咒,想去中原宣扬佛法。谁知事与愿违,从天竺到西域再到中原,跨越几千年动荡,历经无数个朝代,见惯了刀剑相戈、生死别离,最终决定避居世外,余生潜心修行。古今寺就是我的全部心血,这里大部分僧众从建寺之初便追随我,合力用宿符将本寺建立起来,若遇天灾人祸,整座寺庙便会以寺墙为界隐而不见。

    清朝时,我听说了天竺四姓族人的些许传闻,恰巧当时想为本寺筹些钱财粮草以备不测,便领了其族人的悬赏,将追杀他们的鸠氏一族记忆全部封印。要知道,不吸其内力仅封印记忆,易被高手自行冲开,我强行吸收了鸠氏一族在场人的全部内力,废了他们的武功,勉强换得两方数百年来相安无事。

    而今,鸠氏一族的封印被打开,追杀又在继续,我不得不再次出手,做个了结。幸好,四姓族人已乘极乐舟远避他乡,我也放心了。***

    “您为什么告我这些?您不说,我也可以当不知道的。”小宋理了理思路,忽然问向住持。虽然对其所言惊中有疑,但出于对竺教授的敬重与信任,他还是选择了相信。

    “当年我从莎车国前往中原,气候炎热,途中险些丧命,你将我救回了家,又送我水与干粮上路。怎奈生不逢时、饥饿连年,我寻去报恩之时,你的阳寿已尽。我苦苦等待你转世,教你打拳、为你起名,又指引你远赴千里,以求报恩。没有无缘无故的恩与怨,善因才有善果啊。”住持缓缓说着。

    “那我为什么认不出您呢?”

    “相随心转,样貌会因修行而变,甚至吸收了鸠氏全族内力后,我的样貌都有所变化,认不出来也不怪你。来的路上,我已经想过了,一切了结后就不回俗世了。小宋啊,你还要在此暂留些时日,条件艰苦,难为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住持,不,竺教授,不行!我答应系里要把您平安带回去的!而且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您!原来是您!”或许是偶逢故人的欣喜,小宋激动地站起身来扶住了主持的手臂,重重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我的俗缘只余此一桩。明日我就要出发了,你先好生休息,回来后我另有嘱托。”住持疼爱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头,好像他还是当年那个学拳的小男孩。

    “嗯,一定办到!可这么多年过去了,您知道他们都在哪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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