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外镇和族里都乱了,只剩医五家的长辈还艰难维持着。”

    “我爹呢?”金兰忽然走过去、面对面发问。

    “金姓长辈回去当年就过世了,还是我爹帮忙发丧的。”

    “过世了……”蝉音的话犹如晴天霹雳,金兰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。

    “唉,虫蛇再厉害,哪敌得过子弹。”盛泉叹了口气,“你有什么打算?如不急于一时,可以先在此落脚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金姓长辈的遗书,当年托我爹保管的,你看完就明白了。”蝉音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泛旧的信封,她很谨慎,没有放在一直背着的彩布包袱里,可见此信极为重要。

    金蘭吾兒,

    不知你在盛家修行如何?

    是否按為父所說,已掌握宿符、尋得褐背盤蟲?

    將你留在盛公子身邊,本希望你能多些出路,不必如我,因族規忍痛放棄一生所愛。

    先前看出你對秦家姑娘蟬音有情,此事已問過秦武,他認了這門親事。年歲一到,便讓她去盛家與你結親,纏燈族人民風豪放,二人有情即可,無需媒妁冗繁之言。

    為父一生鑽研土藥,自認名方無數,全部獻於族內。唯有雪蒿龜息丸一方(記於背面),純屬偶得,依用量可致人假死數日至一月不等,清醒後神志多有混沌,以延齡正魂散調理半日即可恢復如初。此方事關重大,如貿然獻出恐被用於惡行,你品行純良,定會為此方找到正途。

    念在往日父子之情,如若日後族中有難,望能助其一臂之力,一次即可,也不枉族人多年的養育之恩。

    “原来爹早有打算。”金兰翻过信的背面,看到了雪蒿龟息丸的全方。说着,把信递给了一旁的盛泉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深谋远虑,值得敬佩,”盛泉看完,不由得感叹,“这也算一桩喜事,盛家宅院别的没有,就是房子多,你们来选一间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,现在那间就很好。自打留下,盛家一直对我恩重如山、当自己族人看待,我心里都明白。”金兰看了看蝉音,“就今天吧,蝉音住到我房里,我们族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。明天找人打探一下族里的情况,再从长计议。”

    “盛某在此恭喜二位了!一张囍字总还需要的。”盛泉向两人抱拳祝贺,说着暗诵梵咒、绘出宿符,一张大红囍字赫然现于手中。

    “盛公子!”社会动荡中,为免事端,金兰已改叫“泉哥”很久了,如今情绪过于激动,旧称呼又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“什么公子不公子的,老黄历了,以后秦家姑娘也和金兰一起叫我泉哥。你们忙,我先回去了。”说着,他一步三歇地踱出了宅院正房。

    ***金兰知道,以其如此虚弱的身体,要绘制哪怕一张宿符是多么不易。

    自身体恢复,盛泉还从未用过梵咒和宿符,就算每次传授也只是点到为止、从不动用内力,这完全是拼尽全力给他送上的一份贺礼,只怕又要恢复好久了。***

    “金兰哥,你好久没穿族人的服装了吧?这身嘛……也好看,但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。”蝉音看着金兰,开始动手解随身带的包袱,“这是我给你做的,你……试试。”

    “先不急呢,让我好好看看你。”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容貌,拉过蝉音的手、细细抚摸着,蝉音则羞涩地低下了头。

    1951年9月2日,江苏,C市。

    盛天本以为一别就是一辈子,没想到仅十余天的工夫,他们又见面了,感动之情溢于言表。见到金兰和蝉音,得知他们的打算,盛天表示一定会照顾好盛泉,让他们放心。

    ***金兰夫妻二人安心地上路了。

    金兰穿着蝉音给他做的衣服,丝毫不理会路人投来的奇怪目光。蝉音自小嘴硬心软,经此变故,他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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