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。

    孙清卫眼眶通红,看向她的视线满是难过。

    宁烛的心沉了下去,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哭腔了:“孙叔,我爸他……”

    孙清卫:“跟我来吧。”

    Z大附医很大,傍晚的太阳依旧炎热。

    四十度的高温让整个世界都燃烧了,匆匆走在路上的人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,而宁烛无疑是最狼狈的那只。

    她直到走进病房都觉得脚底滚烫刺痛,连着心脏也直抽抽。

    宁烛看到了苗云。

    她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妈妈,精致的长发凌乱地散落,发丝黏糊糊地沾在面颊上,妆容早就被哭花了,眼睛肿着,面颊肿着,修长的脖颈上青筋鼓起,声嘶力竭地喊着:“宁泉仁你醒醒,你不能这样……你不能这样丢下我们啊!”

    苍白的床单遮住了中年男人发福的身体。

    宁泉仁三十岁结婚,三十五岁才有了宁烛。

    宁烛今年刚刚十六岁,而他已经年过五十。

    五十多岁的男人每日在酒桌上应酬,结果就是四肢不胖,肚子很大。

    宁烛总爱戳他肚子,说他:“老宁,你这脂肪肝太严重了!”

    宁泉仁每次都是笑眯眯的,说道:“问题不大,等忙完这阵子,老爸跟你去打羽毛球。”

    宁烛的羽毛球是宁泉仁教的。

    可惜这三四年,宁泉仁都没怎么和她一起打球了。

    宁烛走到床边,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。

    就像她从未见过那样失态的妈妈一样,她也从没见过这样毫无生气的爸爸。

    爸爸总是笑着,总是斗志昂扬。

    似乎天塌了,他也会扛在前头,笑着说:“小烛别怕,问题不大。”

    宁烛想说点什么,可她什么都说不出。

    她碰到了爸爸冰冷的手指,一阵阵寒意像冰水般倒灌进胸腔,又化作止不住的泪水疯涌而出。

    怎么会这样?

    明明早上还好好的,怎么忽然……忽然……

    叮地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宁烛眼前又是一白。

    她再度感觉到了一阵天旋地转,再睁开眼时居然不在病房中,而是在闷热的小巷子里。

    傍晚的太阳重新回到天空正中央。

    她站在了那个通往便利店的小巷子里,手中拿着那张泛着雪色光芒的卡片。

    卡片那沁骨的凉意当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
    那只白色短腿猫又出现了。

    它飞在半空中,背后一对小翅膀吃力地煽动着,撑住了圆胖的身体。

    只听白猫继续用那悠远深沉的声音说道:“你居然能触发【预见未来】。”

    宁烛呆滞在原地。

    她很快回神,喃喃道:“爸……我爸他……”

    她顾不上白猫黑猫,赶紧低头看向手表。

    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。

    她去医院是在下午五点左右……也就是说……

    宁烛抖着手点开通讯录,找到了老宁的电话,拨了过去。

    只响了一下,对面就接通了。

    宁烛急声喊道:“爸你在哪儿!”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生怕听到孙叔的声音,生怕他告诉她,她爸在医院躺着。

    宁泉仁愣了下,道:“出什么事了,我刚下飞机,正要去停车场……”

    宁烛立刻道:“别!”

    宁泉仁茫然道:“啊?”

    宁烛道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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