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崇的地位,却再难让她展颜。

    沉默地看着妻子抱着女儿慢慢哄,待女儿哭累了睡过去,梁桓才坐到她们身旁,轻声道:“娇娇,承恩侯世子夫人听说你病了,想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承恩侯世子夫人?

    薛皎思维迟钝地思索片刻,才回忆起这个有些熟悉的名称指的是谁。

    梁桓见薛皎面露茫然,心下一沉,提醒道:“是关氏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阿斐呀……”薛皎声音细弱无力,“别让她来了,我这个样子,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一句话让梁桓红了眼眶,别过脸去,不敢同妻子对视。

    薛皎垂着眼,她不是在怨怪梁桓,是真不想见关斐。

    在丰朝的这几年,关斐是她唯一认可的知心好友。

    关斐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,一身出色的武艺,曾经跟着她父兄上过战场,薛皎一度将关斐视为偶像。

    薛皎见过她耍红缨枪,太帅了!

    谁能拒绝英姿飒爽能骑善射的漂亮小姐姐呢?

    可惜,后来因为一些观念上的不和,以及两人分别嫁人后接触变少,渐行渐远,薛皎也不想让自己留给关斐的,是如今这副凄惨模样。

    况且,她和关斐已经很久很久没联系过了,她被关在内宅,关斐会知道她生病,只能是梁桓说的。

    有什么意义呢?将旁人牵扯进来。

    薛皎并不感动,只觉得无力,甚至厌烦。

    因为薛皎不愿意,梁桓只能让人拒了承恩侯府的帖子。

    薛皎的病一直不见好,昏睡的时日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梁桓焦头烂额,王府中的事他得决断,还有公事要办。

    靖国公府和齐王府已经开始筹办靖国公世子和梁柔的婚事,梁柔父亲已经去世,长兄如父,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征,他回回都得出面。

    薛皎病得不知时日,某天昏昏沉沉醒来,听见外头热热闹闹的声响,恍惚了好一会儿,还以为梁柔已经开始举行婚礼了。

    叫过丫鬟问了一嘴,才知道是靖国公府行纳征礼,送聘礼过府。

    薛皎没什么劲儿,喝了半碗清淡的粥水,揽着女儿听她奶声奶气讲话。

    每回薛皎醒来,梁贞都会说个不停,说她吃了什么好吃的果子,说她见着什么趣事。

    “阿娘,明日是乞巧节,外头有花灯呢!”

    薛皎笑了一下:“贞儿想看花灯吗?”

    “想!”梁贞用力点头,“上元节的时候,阿兄送我一盏兔子灯,可好看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阿兄是梁钰,其余堂兄皆是梁桓庶出兄弟的儿子。

    薛皎摸摸女儿的小发髻,温声道:“我跟你阿爹说,让他带你去看灯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!”梁贞一口回绝,小脑袋往薛皎怀里拱:“贞儿想和阿娘一起去,等阿娘病好了,再带贞儿看灯。”

    薛皎想说话,喉间突然发痒,忍不住咳起来。

    梁贞吓了一跳,连忙给她抚胸,丫鬟也送来温水。

    薛皎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,这番咳嗽就让她虚弱地坐不住了,又躺了下去。

    梁贞两眼噙泪:“阿娘对不起,贞儿错了,贞儿不看灯了……”

    薛皎抱着如惊弓之鸟的女儿,心中大痛。

    揽着女儿哄了一会儿,母女两个相依着睡着了,待薛皎再醒来,已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。

    她是被一阵奇怪的电流声吵醒的,刚醒来时,帘帐内一片漆黑,薛皎以为自己做梦了,或者又幻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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