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迷的梁桓咽不下药,就拧开胶囊,兑水给他硬灌下去。

    备用卫生棉撕开给他堵伤口,糖果化成糖水继续灌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梁桓体质好还是运气好,在薛皎粗糙的救治下,梁桓活了下来。

    一个重伤未愈还在遭人追杀,一个刚刚穿越不知世情无处可去,两人只能抱团努力活下来。

    薛皎虽然是个文科生,但她高一才文理分科,学了四年物化生,正经公式不记得多少,亲手做过的小实验,老师在讲台上表演的手搓大火球,印象却非常深刻。

    靠着这些在古人看来神乎其神的把戏,和梁桓的钞能力以及还算拿得出手的武力值,这俩一弱一伤,好歹在重重追杀下勉强活了下来,逐渐接近丰朝的都城尚京。

    几个月的追逃生涯,两人互帮互助相依为命,困境中,薛皎和梁桓的感情也逐渐发生变化……

    及至到了尚京,摆脱追杀,梁桓重回高位,为报救命之恩,送了薛皎一座她在现代时想都不敢想的大宅子,金银珠宝不计其数,还有奴仆婢女数十人。

    那一年的薛皎,虽然时常会因为思念另一个世界的亲人朋友神伤难过,但并未觉得日子过不下去。

    没有抽水马桶,没有卫生巾,没有厕纸,没有各种便利的生活设置,这些都没关系。

    没有经过社会毒打的未成年学生,一腔热血,不光觉得自己是主角,还觉得自己的未来一定会大放光彩。

    她可是穿越者呀,她注定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,甚至是改变这个世界。

    可她的梦想倒在了第一步,她连个户口都没有。

    梁桓送的大宅子,并不在薛皎名下,丰朝虽设有女户,但只有无夫无子的寡妇才能立女户。

    梁桓倒是能迂回地给薛皎办下在丰朝的身份证明,但也得将她挂在别人的户头上,薛皎觉得别扭,梁桓也不愿意。

    不立户,在哪个朝代都不好过,薛皎什么事都干不了。

    不仅如此,她和梁桓在外流浪逃命的时候,民间倒是见过不少在外谋生讨生活的女子,等她到了尚京,越往上层走,对女子的束缚越严苛。

    她知道如何造纸,但无人可用,外头花钱找的匠人差点盗走她的方子。

    梁桓急人所急,愿意送她一批带着卖身契的齐王府匠人,可纸造出来又如何?她没办法把纸送到当权者手里,除非通过梁桓。

    她也没办法拿去卖,户口还没搞定,而且丰朝对女户限制颇多,从商恐怕多有为难。

    薛皎斟酌过后,干脆将造纸的法子交于梁桓,由梁桓安排匠人试制后呈给皇帝。

    梁桓没有贪她的功绩和名声,可放在男人身上能加官晋爵的功劳,只因她是女子,就换成了金银珠宝、华服美饰。

    赏功的圣旨上,她甚至连个名字都没能留下,只有一个薛氏。

    在丰帝的眼中,她不是一个能帮他匡扶社稷的能臣良将,甚至不算一个有点儿脑子的匠人,她是他堂弟心悦的女子。

    薛皎很茫然,她有钱,有优秀的爱慕者,有皇帝的赏识。

    换成任何一个丰朝女子,有她这样的待遇地位,只会欣喜若狂,她却只觉得心凉。

    她能怎么办?她该怎么办?

    在现代,她总觉得每天的生活很无聊,没有目标,除了上学只有上学。

    穿越后,当她对前路感到迷茫的时候,却下意识拿出课本,哪怕只是读着课文,都能让她的心保持片刻安宁。

    在梁桓的庇护下,当了将近半年黑户后,薛皎答应了梁桓的求亲。

    她太想家了,想她的爸爸妈妈,想哥哥姐姐朋友同学。

    可她回不去了,穿越哪有回程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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