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口:“以后我再为贞儿另寻名师。”

    薛皎眼底的光破碎黯淡,她不甘心地问了一句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因为她吗?因为她过于不驯,所以要报复在她的孩子身上?

    她为何坚持让女儿去读家学,齐王府又不是请不起几个女师傅,无非是因为贵族女孩和男孩所受的教育完全不同,薛皎不想让女儿小小年纪,只能学《女书》、《女诫》、《女规》这些东西。

    梁桓心中不忍,不想多说,薛皎却坚持要一个答案,“为什么?因为我吗?”

    不想让薛皎误会,梁桓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说出真相:“是大嫂求到母亲那里,母亲才不许贞儿继续去家学读书。”

    “大嫂?”薛皎有一瞬的茫然,她和大嫂刘氏虽然不亲近,但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难道是她什么时候得罪了她?

    梁桓:“大嫂说,贞儿在学堂太过争强好胜,背书习文非要得头筹,钰哥儿压力太大,整日背书到深夜,他身子骨不好,再这么下去,怕他熬坏了身子……”

    长兄就留下这一根独苗,梁桓也怕梁钰出事,大嫂在他面前垂泪不已,他最终还是选择委屈妻子和女儿。

    薛皎听着听着,突然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真的,这太可笑了。

    她读了十几年的书,三岁起开始上学,头一回听说因为别家孩子太优秀,就要让表现好的孩子退学的。

    她笑着笑着,笑出了眼泪。

    她的贞儿啊,不是惜为女儿身,是可惜未能生在华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