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皇子。”
“皇子不过是吃得好一点儿穿得好一点儿罢了,照样有七情六欲有贪嗔痴恨,兄弟那么多,肯定也是捧高踩低。”
“听说这位庆王是挺好的一个人。”
“这个世道,没有好的武功,当好人就是找死!”
“是啊……这世道,不练武确实不行。”
“庆王府解封不解封没两样,注定是要没落的。”
“庆王府确实是废了。”
……
南窗边的一张桌旁坐了三人,一个紫袍青年正捏着酒杯若有所思。
清晨的阳光照在窗纸上,映亮了他英俊脸庞。
鼻若悬胆,唇若敷朱,寒星般双眼随着他思索而熠熠生辉,气度沉静、深邃。
他左首一个魁梧大汉,宛如蹲踞一头黑熊。
右首一个面白无须老者,阴柔干净。
“他娘……”魁梧大汉腾的站起,指向那一桌便要喝骂。
紫袍青年一摆手。
“……”魁梧大汉硬生生把话头咽下去,不忿瞪着那桌老者狠狠坐下。
那一桌老者们仍在高谈阔论,未注意到这边异样。
阴柔老者头发乌黑发亮,皮肤莹白隐有宝光流转,轻声道:“公子,这些市井之言,当成虫鸣便是。”
紫袍青年摇摇头,放下酒杯,起身往外走。
阴柔老者拿起貂裘与披风跟上去。
“公子,不吃了么?”
魁梧大汉看看满桌佳肴,一脸惋惜的往外走,临下楼梯时再次狠狠瞪向还在那议论不休的几个老者。
如果还在军中,这一大桌菜够自己一年军晌了,就因为这些老家伙而浪费了!
紫袍青年来到梦仙楼门口,阴柔老者在外面寒风抵达之前给他戴裘帽、裹貂裘、系红色披风。
动作优雅却又奇快绝伦。
紫袍青年任由他忙碌,感慨的看向天空。
一轮金日斜照,万丈光芒把各家屋顶厚厚的白雪皆照成金色,美轮美奂。
大街上熙熙攘攘,车水马龙。
商铺与小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来来往往的行人个个腰间挎刀或佩剑,气宇轩昂,纵声谈笑。
身穿玄袍的城卫军三人一组,在人群里穿梭巡察。
好一幅盛世之景。
当今皇上在位五十载,励精图治,大景朝如今正是繁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时。
他收回目光,踏出梦仙楼,在小二的恭送中缓步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。
四个褐色劲装青年从不远处聚拢到他四周,衣衫上鼓荡着无形力量将靠近的路人挤开,宛如沾衣十八跌般,构建出一个独立空间。
他负手缓步而行,不紧不慢,悠闲从容,与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流速截然不同。
雪白貂裘无一根杂毛,腰间玉佩翠绿晶莹,裘帽嵌着的白玉如浸过水一般,通身上下弥漫着雍容华贵,宛如一株白玉树临风而立。
“世子爷,照我说,就该教训他们一顿,这些绕舌的就是欠收拾,我们王爷也是他们能瞎说的?!”
护卫统领郭驰仍在不忿的嘟囔。
紫袍青年楚致渊神情沉肃,心湖平静无波。
前世的记忆宛如浮云,这一世是三皇子庆亲王的世子。
庆王府再没落也能让他锦衣玉食,富贵一生,再无前世的焦虑与匆忙,故心境截然不同。
这般心境,让他能在繁华与喧闹中气定神闲,悠然自在,宛如闲庭信步,与周围的匆忙格格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