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倾蝶心中泛起一股酸涩。

    阴阳相隔,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无法近她的身。

    也只敢在远处相望。

    这种感受也只是一瞬,毕竟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。

    早已看破。

    生时顺势而为,死时贪念众生。

    这顿饭吃的也是十分尴尬。

    这陆家守着这诺大的将军府,却也并不是枝繁叶茂,算上伏天观的陆芷嫣,也才七口人。

    要是再算上这院子中远道而来的莲娘的魂魄和宋柔的魂魄,也就九人。

    陆倾蝶不免冷嘲热讽了一句:

    “父亲还真是用情至深啊,这么多年来守着胡姨娘一人。”

    而后感叹道:

    陆远山心虚地打量着胡莺莺。

    胡莺莺此时正夹着一缕生菜,听闻此话,直接将这生菜夹到了陆远山碗中:

    “老爷尝尝这生菜,好吃的很,比外面的野菜要干净许多。”

    陆远山的头上铺上了密密一层汗,

    “夫人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陆添逸看看陆倾蝶: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没死?”

    这孩子,四肢健全,就是缺点儿脑子。

    陆远山想起晚膳之前御前公公传来一道秘旨,说是秘旨,不如说是警告,警告他不要扰乱西凉与陆倾蝶的婚事……

    一定是那多时的萧卿尘去圣上参了他一本。

    到底是震慑住了他,今日便不敢再找陆倾蝶的茬儿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还能盼着你的姐姐死呢?”陆远山开始维护陆倾蝶。

    陆倾蝶面无表情,沉声似呢喃:

    “父亲今日不是还要杀了我吗?”

    而后利索地将碟中的鱼骨带着鱼刺也夹到陆远山的盘中:

    “这胃口太大,小心噎死。”

    而后笑的人畜无害,转头问向陆九年:

    “你说对吗?大哥?”

    看着陆倾蝶满脸红疹,却精力十足,心中又是心疼又有一些开心:

    “小妹说的是,饭要慢慢吃。”

    “青鸟。”陆添逸看到活蹦乱跳的陆倾蝶心中很是不爽。

    “去给本少爷端碗银耳羹来。”

    青鸟欠身就准备去厨房了。

    “青鸟。”陆倾蝶开口。

    青鸟脚步一顿,察言观色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我院中的人,还轮不到别人对你指手画脚。”声音平淡如水,听不出任何语气。

    陆添逸把筷子摔在桌上:

    “一个庶女!能上桌吃饭已是恩赐!如今竟敢顶撞我!来人!”

    还没等人上来,老太太筷子重重地落在碗碟之上:

    “退下!”

    还没踏进府中的家丁,又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远山啊。”

    “儿子在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吗?”

    陆远山起身欠身:

    “儿子的错,是儿子没教育好逸儿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廷玉就不会这样。”老太太意有所指。

    这院中大大小小都在,陆远山不好发作:

    “是,远山不如大哥,若远山从小就寄养在母亲名下,想来也是个懂事儿的。”

    这话也是骂了老太太只关心嫡子,对庶子毫不关心才落得今天的下场,这是她活该。

    这陆家要毁也是毁在老太太手里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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