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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中平闻言,知道多说无益,看着李押司说道:“既是县里不管,石某只得去州府走一遭了”。李押司拱手道:“石举人去州府才是正路,新来的知州梅询原是翰林学士,为官最是公断,再者、州里上官都是读书相公,定能为石举人这种读书人做主”。
石中平再不多言,向李押司拱手告辞。
出了县衙,依着先前张家管事提点,找到关押儿子的小院,一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。
这几个大汉没有穿衙役服饰,想来应是钱员外家的门下走狗,石中平通报乡贡进士名号后,那几人倒也没为难他,只是拦着他不让进。
说是得了刘节级跟小员外的吩咐!。
石中平气得浑身发抖,只好对着院子大声喊道:“长青吾儿,聂家兄弟,你们且安心等待,我这就去州府报官,还你们一个公道。
若是有人进来,对你们动用私刑,你们千万要挺住,不能让贼人屈打成招,落下证词口实,到时候难以分说,谁人打你们审你们,一一记着就是,待我从州府回来,再找他们算个明白,万万记住了”
说完,石中平转身快步而去,想着事情紧急,得去雇匹快马……
石长青在里面听到父亲的喊话,捂着肚子!对身边的聂得胜说道:“聂阿爹,你也听到了外面是我阿爹,放宽心,此事县里不管,还有州里,我们没有犯法违禁,谁能冤枉得了?”。
聂得胜搓着手苦笑道:“贤侄,你事事都往好处想,你怎不想想这县里为何不管?还不因本县豪族钱家从中作梗”。
钱家从中作梗!自是早在石长青意料之中,岔开话题问道:“聂阿爹,县里离州城有多远?”。
聂得胜思索一会儿,说道:“也就五六十里,若有快马办事,一两日就回来了”。
两人嘴里说着闲话,石长青却心急如焚,钱有才那个狗杂种,把自己关这里后就走了,想来是去聂家脚店威逼聂小倩去了……
忽地房门外有开锁声,一个汉子说道:“聂家的妇人,小员外给你时间不多,进去好好劝劝你那死鬼”。
门开了,待那汉子关门走了,聂张氏方才红着眼睛提着个篮子,快步走到聂得胜身边蹲下,放下装着酒菜的篮子后,又看了一眼石长青,才哭嚎道:“养……养家的,青哥儿、那县里的刘节级跟钱家那个小狗,去了脚店纠缠小倩。
好在店里有客人,小倩又拿着剪刀架着自个脖子,那个姓刘的节级怕出人命,才出言制止姓钱的小狗,让我到这里来劝你好生想想,让小倩去……去他……”
聂得胜起身转圈急得跺脚道:“姓钱的那种肮脏人家,我怎能推女儿进火坑,此事你休提,就是我死了,也绝不从了小狗心意,你……你怎地到这来了,小倩一个人在家,万一那姓钱的狗杂种……”。
聂张氏摸着眼泪道:“我出来的时候,那两个恶人带着人走了,来时我锁了门,请信得过的街坊看着了”
“聂阿爹,您先别急,现在是白日人多,光天化日之下,想来那刘节级极清楚后果,不会容那姓钱的杂碎白日胡来,否则,他也脱不了干系”
石长青连忙扶着聂得胜出言安慰,心里也是气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姓钱的小杂碎千刀万剐。
聂得胜苦笑摇摇头,心里也冷静下来,看着自己妻子低声说道:“你现在就回去,带着女儿回你乡下你娘家躲些时日,石举人已去了州里找人,这案子定能翻得过来,莫在这再耽搁、快些走”
聂张氏哭着点头,放下食篮又说了几句,急匆匆开门去了。
待门外有人锁了门脚步声远去后,石长青红着眼睛握拳道:“姓钱的小杂碎,还真是肆无忌惮!还有那姓刘的节级,这两个狗杂种,眼里根本就没有王法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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