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人,你这么多年还仍旧只是做个知县,真是屈才了!本王当真是极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邹晓鹏松了口气,砰砰砰地给齐王磕头:“殿下真是太谬赞了!微臣,微臣受宠若惊,惶恐不安!”

    “不必惶恐。”齐王淡淡地看着他:“倒是,邹大人该再仔细想一想,你不是说,谢家的人如今已经没有漏网之鱼了吗?那,邹大人的妻子怎么说?”

    邹晓鹏脸上的笑意凝滞。

    他再是想要往上爬,也不是真的就没良心。

    他的妻子是谢家女,为了他倾尽一切,而且为了他这些年一直伺候他瘫痪在床的母亲,生儿育女......

    他有些迟疑:“殿下,贱内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妇人,两耳不闻窗外事,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,平常连娘家都少回,她......”

    他可以对谢家人狠心,却实在是不能狠下心来这么对付自己的妻子。

    齐王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不见:“邹大人,刚才你说的话本王没有听清楚,你不如再说一次?”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邹晓鹏哪里还敢再说?

    齐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。

    他就是要所有谢家的人都倒霉。

    哪怕他的妻子只是谢家的女儿,哪怕就算是国朝律法对待出嫁女也是不牵连的,但在齐王这里,一切都不重要。

    只有他自己的喜好最重要。

    邹晓鹏想到还小的儿女,想到妻子的温柔,心中绞痛。

    可是这个迟疑心痛也不过是片刻。

    儿女可爱可以和别人再生。

    贤惠的妻子也照样可以再找。

    大丈夫何患无妻?

    他闭了闭眼睛跪下磕头:“殿下放心,微臣明白该怎么做了。”

    齐王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:“千万别让本王失望啊邹大人,本王这个人的脾气不怎么好。”

    他垂下眼。

    齐王则深深地吐出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不怕事情闹大,只怕事情不大。

    事情闹大,戚元那里收到消息才会越快。

    甩开他去找柳王妃?

    那他就让戚元失去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人,他要等到戚元回来的时候,看到的都是谢家人的尸体!

    不,还得留下一个。

    然后让戚元心甘情愿的摧眉折腰,跪在他的面前求得他的原谅,跪着他求他要当他的狗!

    这是她逼他的,都是她逼他的!

    戚元此时就在县衙门外,在茶棚里端着碗看着县衙的牌匾,缓缓眯了眯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