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出事,背黑锅,贬官或者砍头。”

    “郑兄?”周瑾瞳孔微缩,倒吸一口凉气,“正是寒门出身,他颇为正直,为人略微古板,但不失为一个好官。”

    顾惜灵想了想,然后说:“你把历年数据誊抄给他,以郑文的聪明才智,能明白你的深意。”

    周瑾深以为然,站起来,把这些资料折叠起来,“这亲自给郑兄送去。”

    “慢着!”顾惜灵赶紧喊住想要往外冲的周瑾。

    周瑾皱眉,面露不解,“你为何拦我?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还在禁足,怎么能随便回京城?”顾惜灵解释,“这事情,你不出面,或许能成。你出面,以李国舅对你的痛恨,你支持的,必然反对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周瑾无言以对,甚至还有点丧气,“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这样窝囊,做个缩头乌龟吗?”

    顾惜灵抿嘴轻笑,眨眨明眸,“哪能一辈子?李国舅已是不惑之年,比你老多了。你平心静气,他保准死在你前头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!”周瑾被顾惜灵,“你安慰人的方式,真奇特。不过,你的意思我明白,不就是想劝我不要着急,来日方长吗?”

    顾惜灵娇笑,“世子说得对,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    周瑾权衡利弊,觉得顾惜灵说得有道理,“那行,我会让人悄悄给郑兄送去。”

    这次,周瑾并没有让来福去。

    来福是周瑾的长随,代表周瑾,明面上的事情,都让来福做。

    这次让长宁侯府的暗卫。

    郑文出身寒门,俸禄不多,租了一进小院居住。

    郑文下衙回来,在书房里看书。

    周大来到窗前,扔出一个铜钱,屋里的油灯灭了。

    “郑大人,不要点灯,我乃长宁侯世子侍卫。世子闭门思过,闲暇翻看京畿河道历年水位和河床高度,发现不妙,特送来详细数据,还请郑大人重视,否则今年恐有倒灌之危。”

    郑文听到这话,心里咯噔一下,最近他一直想查阅相关资料,但一直被阻拦。

    眼看着夏日来临,若不提前上奏,一旦倒灌,他头上乌纱不保,说不定还被砍头。

    即使在黑暗里,郑文仍旧恭敬行礼,“多谢周兄提醒,郑某牢记周兄恩情。”

    周大再三提醒,“你上奏,千万不要提世子,否则李国舅必反对。”

    郑文一愣,旋即恍然大悟,“周兄大义。”

    “郑大人,在下告辞,东西给你放桌上了。”周大说完,悄然离开,跃上房顶,消失在夜幕里。

    郑文找到火折子,看到放在书桌上的一沓图纸和纸张,仔细阅读。

    还没看完,频频倒吸凉气!

    郑文再次朝着长宁侯府的方向作揖!

    救命之恩,他记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