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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过神来,杯底仅剩的一点凉茶已经泼到了段如歌的胸口。

    江晚星把茶杯猛的一磕,杯底应声而碎。

    江晚星瞥了一眼,铿锵有力地比划道:【我同意离婚。桃桃和钱,我都要。】

    比划完,江晚星背上自己的包,挺直腰板,风风火火走出了大门。

    并且大门敞开,她没关。

    空旷的客厅里,留下呆滞的段如歌。

    年轻的佣人非常有眼力见地回避了,只有稍微年长的赵妈拿着干净帕子上前。

    秋风迎面瑟瑟地吹来。

    江晚星走在林荫道上,一开始还挺直了腰杆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,她忽然双腿一弯,险些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那可是段如歌啊。

    熬死原配,秘书上位,出了名的有手段。

    能把茶水泼到这个人身上,爽是爽了一瞬,可她现在想哭。

    自己把柄都捏在她手上呢。

    且不说她跟叶慕承母子连心,合起伙来逼她净身出户,倒时不仅见不到桃桃,钱也没了,到时候让江家再度破产。

    她要是让叶泽阳把江家的资金链一断,江景山电话立刻就会打过来了。

    不对,有江雾槿在,叶慕承不会坐视不管江家。

    江晚星此刻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

    激怒段如歌做什么?

    如果能穿越时空,她一定会把那杯茶转个弯泼向自己。

    现在回去下跪认错还来得及吗?

    江晚星到底是年龄渐长,胆子越变越小,变得比巴掌还小,一想到段如歌被她泼水的画面,她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。

    她努力着强撑自己,浑浑噩噩走了几步,脑袋一阵眩晕。

    江晚星这才想起来,她没吃晚饭、早饭、中饭,现在都日薄西山了,如果再耽搁会儿,她也吃不了晚餐了。

    就在她要跌坐在地的时候,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臂膀里。

    江晚星略惊,抬头,看见谢新延混不吝的脸在她眼前放大。

    谢新延脸上洋溢着“我叫红领巾”的灿烂微笑。

    明显是觉得自己又做好事了。

    谢新延把她扶了起来:【这也太巧了,一天之内碰到两次了。】

    江晚星宛若看到了救星。

    谢新延看起来再不靠谱也是个过了法考的律师,江晚星比划问他:【我把水泼别人身上了,我会坐牢吗?】

    谢新延一愣,神色严肃地问:【故意的还是不小心?】

    【故意的。】江晚星手势划得很慢。

    【什么温度的水,烫吗?在哪里泼的?】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手语比得飞快,手势舞动是没有声音的,周遭甚至安静得能听见白头翁振翅而飞。

    可在聋哑人的世界里,此时唇枪舌战一样激烈。

    谢新延安慰地拍了拍江晚星的肩:【不是死刑,别担心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