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也是自己敷点药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吴大姐放下袖子,眼中满是哀愁,“唉,他也是无意的,男人喝醉了都这样,下手不知道轻重。早知道他会这样,当初就不该嫁他,但是不嫁他,我就没有我家大姑娘了。”

    江晩星垂眸,在便签纸上写下:【不离婚吗?】

    吴大姐叹口气,夸张地拍了下大腿:“我大姑娘要高考,小儿子又要中考,不敢离啊。万一哪个娃娃没发挥好,我不成了千古罪人了,死了都要被钉在耻辱柱上。”

    吴大姐眺望远处的蓝天白云,轻轻叹气:“磕磕绊绊过了三十年了,半辈子交给他了。他呀,年轻的时候也是对我好过的呀,我永远也忘不了新婚夜里他给我扇了一整晚的扇子,我舍不得呀。”

    舍不得……

    江晚星又想起叶慕承,他也是对她好过的。

    虽然他对她“好”的时间无比短暂,短暂只有一个盛夏。

    梧桐树下,叶慕承刻下了“执子之手”,江晚星刻下了“与子偕老”。

    那时,她天真的以为,他们会一直相爱。

    入秋之后,叶慕承就和翠绿的梧桐树叶一起消失了。

    后来,有人告诉她,叶慕承跟她在一起,是为了接近江雾槿。

    江晚星起初不信,因为叶慕承对她太好了,像暖阳照亮了她黯淡无光的青春。

    她就像从未吃过甜品的孩子,即使是在蛋糕店门口捡了些别人掉落的糖渣,尝了也会觉得如获至宝。

    即使知道糖渣是玻璃渣,碰了便会满手的鲜血,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咽下去。

    因为太难得和珍贵,她没办法不贪心。

    后来,妄想变成刀子将她捅得遍体鳞伤,甚至付出了生命。

    而现在,江雾槿已经回来了。

    她必须认清现实。

    作为一个用来交易的累赘,她迟早会被扫地出门。

    上辈子她太过鲁莽,把家里闹到那样不可收拾的场面,又靠一个个谎言给桃桃营造了家庭和睦的幻象。

    这辈子,她不能再拖了,主动离开才是明智的选择。

    她要带着桃桃,体面地离开。

    到了下午,江晚星结束了一整天的清扫工作。

    手机又振动了两下,是养妹江绮汐发来的消息。

    “大姐回了,妈要给她办生日会,这周六晚上。”

    江晚星按掉手机,一模一样的信息,她收到过两次。

    上辈子,她知道叶慕承对江雾槿一往情深,却还是在得知他凌晨去接机而破防,歇斯底里地下跪求他别走,又鸵鸟一般以工作为由逃了生日宴会。

    后来,江绮汐告诉她,宴会上,叶慕承当着叶江两家人的面,要桃桃认江雾槿当妈妈。

    她流满面地跑去质问叶慕承,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将一份离婚协议甩到她身上,冷冰冰的话语像锐利的刀锋刺向她:“你不配当桃桃的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