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曾经,她也求过他,是求他留下。
而现在,却是完全相反的另一种局面。
江晚星求他放过她,她想离开,她不想留下。
叶慕承后退了几步,伤心难过得不能自己。
没有人跟他竞争,他却输得一败涂地。
他从来没有哪一刻是像现在这样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。
叶慕承也不去把江晚星扶起来,而是颓然地扯了下领带,把身上的衬衣解了下来,赤膊蹲在江晚星面前。
秋风吹来,他也冷得绷紧了脊背,白皮下的肌肉都显现出来。
他不怕冷,但是不喜欢冷。
秋天总是太过寂寥肃杀,是非常没有生命力的季节。
但江晚星却告诉过他,她最喜欢的季节是秋天。
漫天金黄的树叶,是丰收的季节,她的养父会采摘新鲜的稻谷,带回家给她打新鲜的年糕。
热腾腾的米香,她最是喜欢。
叶慕承蓦然想起,他也是答应过陪她在秋天出去旅游的。
但后来,他再也没有跟她一起完整地度过一个秋天。
叶慕承叹了口气:“这里很冷,你膝盖有伤。别犟,跟我回去,好不好?”
江晚星浑身发冷,被风吹过的眼睛有些红润,她摇摇头,恳求他:“放过我。”
叶慕承不说话,而是默默地开始叠他的衬衣,叠好了之后,垫在了江晚星的膝盖下面,他柔声细语地嘱咐她:“我不知道你要跪到什么时候,晚晚,我的道德底线很低,下跪触动不了我的,这一点你应该知道。”
又是这种明面上的诱惑,实际上的威胁。
他道德底线低,所以她就得迁就他吗?
可江晚星也是一个独立有思想的人啊。
江晚星彻底地放弃了,连她低声下气地求饶都拒绝,难道真的要她付出生命了他才肯放过他?
“求你,放了我。”江晚星重复。
叶慕承摇摇头,用力抱紧了江晚星,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里,抬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:“晚晚,我不会让你走。”
另一边,谢新延狗狗祟祟地站在路灯下,远远看见两人在同一水平线上,还以为是夫妻对拜,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震惊不已地站在原地。
这到底是怎么了?
谢新延到底还有些身为律师的责任感。
虽然江晚星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过叶慕承很不正常,神经有问题,别去惹他。
但是看叶慕承这架势,大冷天的跪在寒风中,说要裸奔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他走过去,几乎是灵机一动的,脱下自己的外套,抖了抖,披在了叶慕承身上。
叶慕承一愣,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。
江晚星本来都绝望地想哭,看到谢新延的举动,顿时有些哭笑不得,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。
她笑了笑,看着这个脑子里有点搭错弦的学弟,嘶哑着喉咙问他:“你干嘛呀?”
谢新延挠了挠头:“大街上裸奔是违法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