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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个时辰急着出门,那两人应该是要离家历练的苍家子弟之一。小叔昨夜给了她牌子,若她想去,此时应该跟上那两道逃窜的身影才对。

    但苍凌阑略一思忖,还是摇了摇头,把青牌系在了腰间。

    新启灵的小御兽师们入山历练,一是为了寻觅合适的凶兽进行契约,二是为了在实战中锻炼新契约的战兽。

    但自己的情况有所不同。首先,她没法儿契约;其次,这么多年来,她把薄暮山脉当半个家住。无论是她自己,还是愿意陪她打架的那几只战兽,都不缺实战经验。

    因此,她现在过去凑热闹,其实没多大意义。

    不如直接斗兽见分晓。

    至于今天,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经过一夜,朔城的大道上落了满地的荒桑叶子。

    苍凌阑走出去的时候还是清晨,役夫们正驱赶着十几只咕咕叫的蓬尾鸡,将落叶扫至街道两侧,再使麻袋收集起来,等着卖给酿酒的师傅。

    “哟,这不是阑儿吗!”有人擦了把汗,抬头吆喝一声,“苍家的队伍一刻前就走了,你怎么又不一起去?”

    “多管闲事,”黑衣少女面无表情,“赶你的鸡去。”

    那役夫就哈哈大笑:“小丫头逞什么威风,定是因着你废了灵界,没人带你去!”

    苍凌阑:“。”

    ……她昨儿个跟那位姓韩的小公子说,朔城无人不识苍凌阑,这话可是没有半点儿假。

    这偌大个朔城,要么是莫名其妙怕她的,要么是莫名其妙喜欢找她乐子的。

    她懒得多搭理这群赶鸡的役夫,快步拐进一条小巷。巷子里立着杆半秃不秃的酒旗,酒馆里头隐约传来喧嚷笑骂声。

    外头又有块陈旧的木制招牌,被风吹得东倒西歪,上头写着潦草的四个大字:黑鹰酒馆。

    苍凌阑走到酒馆门前站住,把那块破招牌抬起来,挂正了。

    “沙沙!”紫晶蝎子不喜欢里面传来的酒味,发出抗议的叫声。

    苍凌阑把阿尾拎起来放在一边的土墙上,示意性地拍了两下:“那你在这等我,别乱爬。”

    随后,她推门进去。

    顿时,酒味、烤肉味和汗臭味,携着滚滚声浪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酒馆内嘈杂不堪,一群男女猎人在吆三喝四,好似喝了一夜的酒,都醉醺醺的不成人样。这边脸红脖子粗地争吵,那边趴在桌边打鼾。甚至有人直接倒在地板上,裹件兽皮就睡得四仰八叉。

    “吱吱,吱吱!”

    几只酒米鼠满地乱跑,搜寻掉在角落的剩饭。

    ……要不是因为这破环境,阿尾也不至于嫌弃成那样。

    苍凌阑艰难地绕过凌乱的桌椅、空酒坛、老鼠和躺尸的醉汉,来到木制的柜台前。

    旁边一桌赌鬼把骰子摇得哗啦啦响,有人瞅见她就起哄:“来啊,阑儿,来玩儿一局!”

    她头也不回:“滚边儿去。”

    那人就啐一口,仍是嬉皮笑脸地:“小废物,学不乖!”

    苍凌阑目不斜视,单手抄起那赌鬼的骰盅,“砰”一下砸他面皮上,顿时见了鼻血。

    赌鬼捂着鼻子嗷呼惨叫,周围伙伴却指着他大笑:“哈哈,王三儿,该!你说说你惹她做什么!”

    “谁啊?吵吵嚷嚷……”

    酒馆的老店家也喝得烂泥一般,蒲扇似的大掌搁在酒坛上。醉眼迷蒙地瞧见她,就大着舌头招呼:“哦,是阑丫头啊,回城啦?”

    “呆不久,这就走,”苍凌阑拍了个牛皮酒囊在柜台上,“包十斤干肉,五枚饼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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