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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贺云轻刚踏进门的一只脚又默默退了回去。

    转头看向张德宝,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,这人又在抽什么风?

    张德宝顶着君以渡那冷得要冻死人的视线,壮着胆子俯身在贺云轻身侧低语,“陛下自下朝后就来关雎宫了,可您一直不在,陛下足等到如今还......”

    “张德宝!”

    听见君以渡冷漠的声音,张德宝迅速闭上了嘴,不敢再言语。

    福禄小声补充道:“未用膳。”

    她不回宫他就不吃饭?谁给他惯的臭毛病?

    “陛下,您找我有事吗?”贺云轻吩咐福禄去准备晚膳后,慢慢挪到君以渡身旁,极快地瞟了一眼奏折。

    是工部侍郎问安的折子。

    大概意思就是“陛下您好,吃了吗?吃的什么?”这种,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能看这么久。

    君以渡连头也没抬,“并无。”

    “那正好。”贺云轻费力地搬过一把交椅坐在他身旁,“我有事想和陛下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上一次陛下您答应了我一件事,如今我想好我要什么了。”

    “说。”

    贺云轻看着君以渡轮廓分明的下颌线,将胳膊搁在书案上撑住自己的下巴,“我想离开皇宫。”

    君以渡还没有反应,反倒是张德宝闻言大惊失色。

    云昭仪竟提出这等要求?这无非等同于将陛下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罢了。

    君以渡将奏折合拢,随意丟至一旁,大发慈悲侧目看向贺云轻,目光不易察觉地落在她手腕处,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嗯?”贺云轻有些反应不过来,还要说原因吗?

    她挠了挠头,“就是感觉皇宫的生活不太适合我,所以我想出宫去,只要陛下给我一份全新的身份证明就好啦。”

    君以渡下颌紧绷,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,“可你已是朕的嫔妃。”

    为何突然要离开皇宫,是因为亲眼目睹他发病时癫狂的模样吗?

    不是说为了京都兵变而来,要他好好治理燕临吗?

    君以渡的心倏地紧缩,黑眸中倒映着明亮细碎的烛火,果然,没有一个人是见识到真正的他后还甘愿不顾一切留在他身边的。

    是他妄想了。

    “可陛下与我既无感情基础又无夫妻之实,而且我在后宫也不快乐,想离婚还不行吗?”贺云轻撇了撇嘴,“而且陛下答应过我的,帝王一诺,千金不改。”

    张德宝立在墙边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这是他能听的吗?陛下不会把他耳朵割掉吧?

    君以渡摩挲着手中玉扳指,神色辨不清喜怒,正欲开口时门口传来福禄的声音,“陛下,昭仪娘娘,用膳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来了。”贺云轻朝着门外应了一声,也不着急起身,等待君以渡给她一个答案。

    “等万寿节后,朕放你出宫。”

    “好耶!”

    贺云轻顿时喜笑颜开,从交椅上起身,“走吧陛下,去吃饭了。等吃了饭我还有事要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看着贺云轻迈着轻快到几乎要蹦起来的步伐前往膳厅,君以渡垂眸看着一直藏在袖中的药膏,“想来,也是用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言毕,将药膏扔进了桌案旁装茶渣的渣斗里。

    出宫有望,贺云轻心情轻松了不少,连饭都多吃了一碗。

    仔细算了算日子,距离万寿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届时她就可以逃离皇宫啦!

    君以渡姿态优雅地用着膳,跟贺云轻端着碗放嘴边刨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。

    君以渡觉得贺云轻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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