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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话已至此,接下来无论沈建宁再问什么,沈燃也表现的唯唯诺诺,不再多言了,即使沈建宁坚持要问他,他亦只是道:“希望父皇在儿臣离开前,让儿臣侍奉左右,以全孝道,除此之外,儿臣再无所求。”

    说完,长跪不起。

    凡事自然是点到即止最好。

    沈建宁生性多疑。

    他会忌惮薛远道,当然也一样会忌惮权势显赫,还有皇后和太子帮忙撑腰的镇国公府。

    对于沈建宁这种人来说……

    怀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,即使不管也会生根发芽。

    沈燃虽占了个皇子的名头,其实却无权无势,平日里亦几乎得不到沈建宁什么重视,否则到戎狄做质子这件事儿也落不到他头上,他的话最多只能是个参考,最终的主意当然还是沈建宁自己来拿,他说的越多,对方对他的疑心就越大,事情反而越不利。倒不如……

    头上的血还没有完全止住,沈燃垂眸看着地上碎裂的茶盏,在因失血而造成的一阵又一阵眩晕中,反而变得格外沉着冷静。

    他想要的当然很多。

    但他什么也不能提。

    提了就是钱货两讫。

    沈建宁毕竟是皇帝,哪怕他的愧疚再廉价,只要这份愧疚存在,对方能给出的就会比他主动要来的多。

    帝王居高临下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看了许久,这才淡淡道:“你的意思朕已经知道了,你马上就要到戎狄去,服侍就不用了,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……

    关于随行人员的问题,再一次在朝堂之上掀起了场轩然大波。

    有义正言辞,只会慷他人之慨的。

    也有不惜一切代价想往上爬,愿意舍出自己亲生儿子讨好沈建宁的。

    但这一切都与沈燃无关了。

    他做到自己能做到的一切,接下来就是沈建宁需要关心的问题。

    自从单独见过沈建宁之后,沈燃就一直留在自己房间中闭门不出,终日抄写经书为沈建宁祈福。

    比以往温习功课还要认真。

    就连丽妃背地里说他窝囊,什么都不会为自己争取,就只知道做这些没有人能看见的事情,沈燃也完全不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

    皇宫统共这么大点儿,哪里能有什么秘密可言?

    再说他真正想要的,也不是财帛金银。有钱的确好办事儿,可他是到戎狄去做质子的。公主和亲还能有自己的嫁妆,但是他带过去的……

    无论人还是东西,都是戎狄人可以随意掠夺的囊中之物。

    至于他的母亲……

    即使他不为对方争取,对方也一定会为自己争取的,不是么?

    这几日沈建宁诏丽妃侍寝的次数就明显增多。

    不过沈建宁果然也没让沈燃失望。

    正式出发那天,沈燃看到面色铁青的裴景沧,即使心情沉重,也险些没忍住笑出来。

    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有礼,实际上却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,背地里没少出主意让人找沈燃的麻烦,而且他房里那些丫鬟,但凡有姿色的,没一个还是清白之身,可他又不允许这些身份卑贱之人生下自己的孩子,所以那些人一旦身怀有孕,就必然会被灌药打胎。

    裴景沧总喜欢高高在上,主宰其他人的生死。可执棋人有朝一日也未必不会变成别人的棋子。

    沈燃来到此处的时候,裴景沧竟仿佛有所感应般向着他的方向望了过来。

    两人目光猛地撞在一起。

    此时沈燃眼底冷冽未散,细看时有种令人心惊的戾气。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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